楚君惜確實沒有這個打算,為了一個袁堉恆,用整個侯晏來換,不值得,“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不會揭穿你刺殺皇上一事,同樣你也不許提及玉佩的事。
“好。”袁堉恆目光陰蟄,這次是自己大意了,竟然讓這個女人抓到把柄,可下次她就沒這麼幸運了,“寧婕妤慢走,不送。”
袁堉恆頭腦簡單,可以說是心思單純,被自己將一軍,單看他臉色就知道他不會嚥下這口氣,擇日他定會報復於自己,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和袁堉恆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留著這瓶毒藥也無用,楚君惜思索著如何處理這個瓶子,丟掉或者留著防身?
這是袁堉恆的東西,楚君惜思來忖去還是覺得將此物處理掉比較穩妥,玲瓏沒有跟隨在側,四周無人,楚君惜拐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隨手將地上的枯葉扒開,將瓶子淺淺掩埋,再次確定周圍無人之後,她拍拍手上的土欲轉身離去,拐彎赫然看到垂柳下的鵝卵石小路上,秋昭儀和林護衛站在那裡,似乎相談甚歡的樣子。
他們兩人認識?楚君惜好奇,將自己掩藏在一棵垂柳樹後,轉念一想,林護衛一直跟在皇上身邊,而秋昭儀又是跟隨皇上時間最長的人,兩人熟識也正常,只是,一個護衛一個妃子,兩人有什麼交談的呢?
距離兩人比較遠,聽不到兩人談話的內容,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楚君惜迅速離開原地,自己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那有心思去管別人。
馨月居發生這麼多事,楚君惜有些草木皆兵,一直懷疑有人在自己身邊安插耳目,可細想下來一切又合情合理,自己的眼前彷彿罩著一層黑紗,看不清周圍的人,這樣下去,什麼時候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楚君惜邊思索著邊拐過葫蘆門,然後在腳步還未落穩便收回來,路那頭皇上和林才人雙雙走過來。楚君惜懊惱,為何總是碰到他們兩個。
兩人漸走漸進,可以清楚的聽到兩人的對話,似乎在談論詩詞,氣氛融洽,林才人遇到不會的向皇上撒嬌,皇上輕笑著回答,即使看不到臉,楚君惜也能想象出他臉上的寵溺。
兩人慢慢走遠,林才人撒嬌,讓皇上同意明晚繼續陪她,皇上答應。
直到兩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楚君惜才從葫蘆門出來,她望著兩人遠去的方向,心中的苦澀擴大。
楚君惜在先帝剛殯天的時候出過宮門一次,因此守宮侍衛認識她,“主子是要出宮嗎?”
“是。”
守衛有些為難的看著楚君惜,“可是您這……”
“不可以嗎?”楚君惜打斷他的話。
“是。”守衛放行,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她想怎樣豈是自己能決定的。
喧鬧的大街,嘈雜的人群,楚君惜有種恍隔如世的感覺,她置身於喧鬧中,希望這喧鬧可以驅散自己的陰鬱。
幽魂般遊走在熱鬧的大街,不知不覺已經是晌午,到了用午膳的時間,旁邊有家客棧,裡面人聲鼎沸,楚君惜抬腳進去,她剛一進門,喧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齊齊朝這邊看來,楚君惜不解,站在原地有些無措,自己那裡不對嗎?
小二肩上搭著白巾迎上來,笑容親切,“客官,裡面請裡面請。”
楚君惜跟著小二來到二樓,點好菜後,小二忍不住問道,“姑娘是一個人嗎?”
“為何這麼問?”從自己進到這裡,所有的人就很不對勁。
小二訕笑,“姑娘若是一個人還是當心些好。”
“為何?”
“看您的衣服就知道您一定是有錢人的小姐。”
楚君惜瞬間明白小二的意思,自己一個弱女子,綾羅綢緞玉器加身又獨自在外,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她突然想到了宮門口侍衛的躊躇,恐怕是因為自己的衣服,而自己卻誤解他不願放自己出來,“多謝小哥提醒,我會注意的。”
本想在外多逗留一會的,看這樣子是不成了,楚君惜有些惋惜,暗道,下次出來一定要換身衣服才行。
樓梯咯吱咯吱響,一男一女摟抱著上樓,光天化日之調情說笑,全然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又是一個紈絝子弟,楚君惜撇一眼後收回目光,卻在看清男人的臉之後僵在那裡,怎麼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