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喜歡這個說法,就像祝餘喜歡五月一樣。
等熱依拉放學回來,祝餘也一個猛子起來去接穆蘭下班了。
“辛苦啦。”祝餘接過穆蘭手上的暖水瓶,“小穆老師,現在看我每天曬太陽是不是很舒服、很羨慕啊哈哈哈。”
穆蘭跺了跺腳:“我才不羨慕你呢,你從年前到今年,也就這個月才清閑點兒,閑不了兩個月,就又要秋收了,棉花、小麥、哦對,還有花生,有的你忙呢。”
祝餘毫不在乎:“那咋了,我還年輕呢,正是牛勁兒大的時候。”
說著,還用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胸膛,穆蘭看著前後也沒其他人的蹤跡,小聲地調侃道:“別錘了,本來就沒二兩肉再給錘沒了。”
“你!”祝餘被噎到了,“女流氓啊你?”
穆蘭做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氣得祝餘憋不住了,小聲替自己辯解道:“我營養不良!”
穆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實,我還沒見過一百多斤的營養不良呢,你那個肌肉就是跟我哥單挑都能打上五個回合吧?”
祝餘徹底沒話說了,她癟了癟嘴,最終說道:“我年紀還小呢。”
說起來,祝餘並不知道原身的生日,索性就按照自己的生日5月20日來算年齡,不過馬上也滿打滿算就要19歲了,嚴格意義上來說,5月20日就是明天了。
去年七月來的這裡,原主才滿18歲,轉眼間竟然快1年了,祝餘不禁有些感慨。
真是多姿多彩的19歲啊,如果原主能知道的話,一定不會為她的生命感到遺憾吧。
許是生日臨近,祝餘心底翻湧起不少情緒。
但她不打算把生日說出去,這個生日就算是兩個祝餘的生日吧,慶自由、慶新生。
可祝餘提到她年紀還小時,穆蘭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和她打嘴炮,而是飛速地轉移走了話題。
三川哥的囑咐,她可不能忘。
晚上回了宿舍後,祝餘簡單擦洗了一下身子就打算上床睡覺了,她來這裡之後作息健康得不得了,基本九點多十點就能進入睡眠,天天都是一整覺到天明,上輩子一直在熬夜肝實驗進度的自己真的已經沒有這樣舒服過了,以至於祝餘每天梳頭的時候都會感慨自己發量的濃密。
穆蘭看她又拿著梳子在梳著半長不短的發,就知道她打算入睡了。
“哎?你、你今天不洗澡啊?”穆蘭問道。
祝餘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我昨天才洗的澡,今天又沒幹活也沒出汗,就曬了曬太陽,有啥澡洗的?”
新疆的淡水資源不算豐富,管你之前有幾天一洗的習慣,丟到這戈壁灘上都被環境被迫改變,比如祝餘從每天都要洗澡的小潔癖變成了三天兩天才大洗一次的不潔癖。
穆蘭想起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兒,還是嚥了咽口水暗示道:“你真不去洗澡?”
“不洗啊,你要洗你去唄?怎麼?你害怕啊?”祝餘一邊梳頭一邊打趣道。
穆陽硬著頭皮說:“對,我害怕,你陪我去吧。”
祝餘在擦洗完身子之後就已經換上了睡衣:“不去,而且你都一個人洗過多少次澡了,怎麼坑害怕。”
說到這兒,祝餘也反應過來了,她放下梳子看向穆蘭:“哎?你是不是有事兒想跟我說啊?”
穆蘭連忙心虛地直搖頭:“沒有沒有。”
“這個可以有。”祝餘已經看出了她有事瞞自己。
“這個真沒有。”穆蘭也是真的不能告訴祝餘。
既然穆蘭不想說,追問一次就夠了,祝餘放下梳子後回到自己的床邊,一屁股坐在床上:“不說就不說吧,我要準備睡覺覺啦。”
穆蘭嘆了一口氣:反正,你不洗頭,後悔的一定是你!
當晚,嶽三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的桌上還擺著祝餘去年來報到時的資訊表。
生日:1958年5月20日.
嶽三川整夜未睡,天邊才泛起魚肚白,時針的指標也指向了北京時間7點,他幹脆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整個營場仍沉浸在一片安睡的靜謐之中,嶽三川徑直走向營場外,果然,熱依拉媽媽已經抱著盆兒等在了門外,而盆兒裡是她今天起來現做的饢包肉。
饢倒還是饢的模樣,可是饢的邊邊裡抱著的都是剁碎了的羊肉餡兒。
嶽三川帶著熱依拉媽媽進了食堂,他輕手輕腳地用鑰匙開啟後廚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