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哥?你咋也來了?”穆蘭說道,“我怎麼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聽見嶽三川也來了,正在桌邊給自己倒著水喝的祝餘猛地一回頭。
還真是嶽三川。
“你們沒午睡啊?”穆陽問道。
祝餘已經拿了兩個幹淨的搪瓷杯給兩個人也倒了杯水。
嶽三川接過搪瓷杯,一路加速趕路回來還是沒趕上午飯,別說餓了,渴都渴個夠嗆。
他不假思索地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又遞給祝餘:“還能再喝一杯嗎?”
祝餘聞言撲哧一笑,知道的是這倆人去糧站賣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羅布泊出來呢,渴成這樣。
笑歸笑,祝餘還是貼心地給兩個人又倒了點水,晾涼白開的搪瓷罐已見底,祝餘分成兩份之後摻著熱水兌成溫的,也好讓兩個渴人能馬上就喝。
“你們這是才回來啊?”祝餘問道,剛回來就直奔這裡,是有什麼大事兒?
穆陽點點頭:“真是,不然能這麼渴來你這裡討水喝啊?”
穆蘭打岔道:“你們倆不對勁,一回來也不回自己宿舍,就往這裡走,什麼情況啊?”
穆陽抬頭看向自家小妹:“你還真說著了,哥哥我給你帶了禮物,邀功來了。”
到底還是有哥哥的女孩,穆蘭在穆陽面前總是格外放鬆,她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禮物?哇哦,拿出來看看。”
穆陽的手已經伸進了自己的軍綠色帆布袋。
“停停停!”穆蘭興奮勁兒十足,“讓我猜猜,我猜猜。”
穆陽配合地沒有掏出來那隻鐵皮青蛙,但嘴上也興奮地給起了暗示:“就是,你特別喜歡的。”
這個屋裡就兩把椅子,兩把都墊在了嶽三川和穆陽的屁股下面,連穆蘭都是坐在床邊,祝餘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著兄妹倆難得的親情時刻。
“我特別喜歡的?”穆蘭若有所思地猜了起來,“新衣服?你那個包包也裝不下啊,應該不是。”
穆陽點點頭:“嗯哼,是個小玩意兒。”
“我喜歡的小玩意兒啊?”穆蘭重複了一遍繼續猜到,“頭繩?我就缺新頭繩呢?我這幾條都快用膩了,還是去年來這裡的時候帶來的呢。”
剛剛還開開心心、嘚嘚瑟瑟的穆陽在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放在包裡的手猛地一頓,感覺鐵皮青蛙都變得硌手了。
瞥見哥哥表情的變化,穆蘭還以為是自己猜中了,她笑著拉了拉穆陽的胳膊:“好啦好啦,我都猜出來了就別弄得神神秘秘了。”
嶽三川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畢竟二選一的答案,穆陽這個當哥哥的都能猜錯。
祝餘瞥見嶽三川憋笑到快出內傷的表情,也不禁好奇地皺了皺眉。
到底是什麼禮物能讓嶽三川作出這個表情。
“哎呀,內個內個......”穆陽說道,“小蘭啊,這個禮物呢,可能,好像,我突然發現,可能有點、八成吧,你可能不會喜歡。”
穆蘭愣了幾秒鐘,很快笑道:“害,我懂。”
“你懂?”這回倒是嶽三川在說話了。
穆蘭攤手:“不就是怕他挑得花色不好看嘛,我都理解,男同志的審美也就那樣,只要不是我最討厭的綠色就行了。”
嶽三川在聽到‘最討厭的綠色’幾個字時,終於忍不住了,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但是身邊穆陽愣得就像剛被雷劈過一樣,嶽三川只能努力地抿住嘴唇,試圖把馬上要溢位來的笑聲憋回去。
只是嶽三川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特別了,就連祝餘都無法忽視嶽三川那點藏不住的愉悅。
穆蘭終於也坐不住了,她使勁兒抽出了穆陽的手,只見哥哥寬大的手掌正緊緊地攥著什麼。
“到底是啥啊?”穆蘭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一根根掰開穆陽的手指頭。
穆陽已經用另一隻手悄悄地捂住了臉,同時這一隻手也放棄了掙紮。
嶽三川輕輕低下頭,抬手揉了揉鼻尖,想要藉著這個動作掩飾自己快要笑出聲的沖動,然而那微微顫動的肩膀早就出賣了一切。
祝餘看著嶽三川的樣子,也好奇地放下手臂,往前走了兩步微微探過身,想要看看穆陽手心裡的到底是什麼。
只見穆陽的掌心躺著一個綠色的鐵皮青蛙。
“噗哈哈哈哈!”還是祝餘先笑出了聲,“穆蘭最討厭綠色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