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淡淡地開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我怕是好不了了。”
“臣妾知道。”
“你如今再不肯關心我。”韓淵這個時候只覺得內心十分的悲涼。
“陛下乃天龍之子,自有上天庇佑。”周虞的聲音依舊冷靜,好像她說的話就是她心裡所想。
韓淵又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道:“到今日這步田地,到底還是我自己的緣故,只是你也太要強了些。”
“這話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當年有個人就是喜歡臣妾的這份要強,只是物是人非,不喜歡了之後,就是曾經喜歡的優點,也都統統的變成了缺點。”
她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顯得十分的氣急敗壞,或者是質問的味道,相反的,她顯得十分冷靜和端莊。
“就是這樣的話,現在的你說起來,也都是如此的平和,這可不像是從前的你。”
周虞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然後平靜道:“陛下,日子是往前走的,人也是往前看的,過去的事情,到底都過去了,臣妾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想過了,陛下你,也還是忘了吧!”
“你預備如何?”
“臣妾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其實我一直都想不通,你要的究竟是什麼?曾經我以為你是要我的天下,但是你卻給你的兒子下藥,讓他失去繼位的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你永遠都要把持著我的朝政,永遠讓我受控在你的手心裡。”
韓淵的眼睛裡帶著不解,同時也帶著憤怒。
“陛下不比明白,相信陛下也無法明白,至於臣妾要什麼,臣妾找不到一個妥當的介面,之所以說是藉口,因為無論臣妾怎麼說,陛下終究都是不會相信的。”
“你說!”
“陛下累了,早些休息吧!”
“周虞!”韓淵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樣的做派,好像什麼東西都不在她的眼裡,包括他,東離的皇帝,這個國家地位最高的人。
“陛下還是少說點兒話,陛下的病情十分不穩,臣妾悄悄地問過太醫,您的身子需要靜養。”
“其實我知道,我的身子是不行了,自己的身子最瞭解的還是自己,你也用不著騙我。”
“正是因為不大好的緣故,陛下才要好好休息,臣妾還有朝務,就不陪著陛下了。”
“你雖然忌諱著不說,但是我知道,我是真的活不了了,難道到了這種情況下,你還不願意陪陪我嗎?”
周虞靜默地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最終還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其實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怨我?”韓淵眼中帶著些愧疚,“這些年到底是我對你太過於較真了些,如今倒是有些想明白了,終究我們兩個人是夫妻,哪裡有那麼多看不開的。”
但是周虞卻阻止了他接著說下去:“你說錯了,早在離洛的駙馬死了的那一次開始,我周虞就跟你再沒有了夫妻情分在,有的,只是一個名頭而已。
這話我跟你說過了,你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