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驚嚇的應當還是端木青,原本都已經以為他再也不會醒過來了,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話,差一點兒沒將她嚇倒在地。
韓淵躺在床上,看著她們的臉色,反倒還笑了笑:“方才看你們還挺大膽的,這個時候怎麼就嚇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是因為朕躺在床上,你們不適應了不成?”
端木青這個時候已經緩過神來了,不動聲色地走上前,盈盈行了個禮:“見過父皇,父皇昏睡了好些時日,兒臣一時不查,是兒臣放肆了,還請父皇恕罪。”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然後才可以肯定,雖然他語氣聽上去挺正常的。
但是身體沒有一絲能夠動的地方,這也就說明,此時的韓淵,其實身子已經癱瘓掉了。
對於端木青不時飄來|優|優|小|說|更|新|最|快||的視線,韓淵竟然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問道:“我昏睡了多久了?皇后呢?”
知道他並沒有傷害的能力,端木青大著膽子上前,十分自然地替他把脈,一邊回答道:“回父皇,您已經昏睡了五天了,母后這個時候正和王爺在外頭商議要事呢!”
替他把著脈,端木青心裡送了一口氣,看來這已經是迴光返照了,怪不得如此反常。
“什麼事情啊?最近朝堂上有什麼情況沒有?”
“父皇說笑了,兒臣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夠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只是最近父皇身子欠佳,王爺便和母后一起協理朝政罷了。”
端木青在回答著韓淵的問話之時,端木蘭就已經讓人下去通知韓凌肆和周虞了。
原本就在召集眾大臣商議事情,韓淵甦醒的訊息一傳出去,自然引來了一群人。
端木青功成身退,乖乖地帶著端木蘭退到一邊。
發現韓淵只是腦子清醒了,身子並不能動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還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如今大家都已經把籌碼壓在了韓凌肆的身上,如果這個時候韓淵突然間好了起來,只怕這也稱不上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看到韓凌肆和周虞來了,卻並沒有看到韓凌翔和韓凌莫,韓淵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看著他們好一會兒,問了一句:“他們兩個呢?”
這件事情雖然韓凌肆做得看似隱秘,可是要瞞住朝臣的眼睛,幾乎還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家都當做沒有猜到罷了。
韓凌肆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臉上帶著傷心的表情:“父皇還請節哀。”
這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韓淵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自然知道這裡面的意思。
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嘆出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你們都出去吧!”
周虞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後道:“陛下剛醒過來,此時身體和精神都不大好,本宮在這裡照顧陛下,還請各位大人都先退下吧!”
看了眼周虞,韓淵還想要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屋子裡終於只剩下了她陪在那裡。
韓淵才終於睜開了眼睛,眼角卻滑下了一滴眼淚。
周虞不為所動,伸手替他將那眼淚擦掉,輕聲道:“陛下不必太過於悲傷,一切都乃天意。”
“天意?”反問了一句,他看了眼身旁跟著自己多年夫妻的女人,終究沒有大聲責備,只是幽幽道,“好歹留著他們的命在,到底也是我的兒子。”
“你並非沒有兒子在世上,既然他們礙著路了,掃清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