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宣的話沒往下說,若說得太直白,反而會讓天子不喜。
劉協皺起眉頭,韓宣說得不無道理。
與呂布相比,他的那位皇兄,才是最能威脅到他的帝位之人。
眼下劉辯已經在四處遊走,拉攏各方勢力,若是現在就與呂布鬧翻,得不償失的只會是自己。
劉協心中如是想著,並且越發堅定。他告訴自己,越王勾踐為了復國,可以臥薪嚐膽忍辱負重,朕為振興大漢,也一樣可以!
呂布早晚要殺。
但,不是現在。
念及此處,劉協收斂起臉上怒容,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站起身來,平向伸展開雙臂。
韓宣見狀,朝著外邊長呼起來。
“來人,伺候陛下穿衣!”
…………
早朝的未央宮裡,宣室殿內,朝臣們俱已到齊。
眼瞅著朝會的時辰到了,卻依舊不見陛下的身影,下方站著的朝臣們遂竊竊私語起來。
“你說,陛下今天還會不會上早朝?”
“估計不會吧,前兩日不是說了麼?陛下病了,病了,自然就上不了朝。”
“陛下病是假的,我問過太醫署的人了,他們這幾日只開了驅火靜心的藥方。而且據說啊,陛下近兩日脾氣很是不好,經常動怒,肝火十足。”
“是麼?”
“那陛下為何不肯上朝?”
“這誰知道,反正伴君如伴虎,咱們吶,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聽著後方傳來的竊竊低語,中散大夫伏完也忍不住悄悄往前挪了幾步,低聲問著:“老司徒,這事兒您怎麼看?”
“老朽不知。”
王允裝作糊塗,他知道天子患了心病,可現在卻沒有能夠根除的藥方。
相比之下,議郎董承則是臉上洋溢著喜氣。
雖說議郎的官職在長安城裡一抓一大把,但唯有他,走起路來是威風八面。就連比他大上許多級的大佬人物,見到他也得停下來與他寒暄一番。
憑什麼?
就憑他的大女兒嫁給了戲策,小女兒成了皇室貴人。
貴人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女婿戲策,乃是呂布最為倚重的心腹謀士。
據說當年,呂布還親自為戲策撐過傘。
試問天下,誰還能有此殊榮?
即便是那位如今風頭正盛的陳軍師,也還差了些吧。
這些年,董承就是靠著戲策與呂布的這層關係,在長安城內肆無忌憚,只要不過分,誰也不能拿他怎麼著。
如今呂布收編百萬賊子,遷往洛陽,一旦功成,必為百姓讚頌,乃不世之功。如果說上一次收復兗州還差些火候,那麼這一次的功績,足以令其封王。
想到這裡,董承便愈發的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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