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驍將赤菟牽去馬廄之後,回來是向嚴薇問過安的。
也不知道那件事情,篆兒說了沒有?
戲策的死,嚴薇是知情的,但呂篆為了能讓父親在前線安心戰事,特意向嚴薇說明了情況,也請求母親幫忙隱瞞,單靠他一個人,肯定瞞不住父親。
嚴薇本不欲欺騙丈夫,但看著兒子跪下磕頭請求,她也知道丈夫在前線正值緊要關頭,不能分心,於是心中一軟,答應了下來。
呂布與戲策的情誼,外人或許不知,她這個當妻子的,比誰都明白。
如果沒有遇到戲策,或許呂布根本不會有今日之成就。
兩人相識與微末,從起初的生疏,在一場場戰役中漸漸默契,勢力也從幷州的彈丸之地,到如今遍佈天下,兩人亦師亦友,比起手足,猶有過之。
她都不敢想象,呂布在得知戲策死後,會是怎樣的一種悲痛?
而作為隱瞞此事的呂篆,也必將接受他父親的盛怒,首當其衝。
作為孃親,嚴薇想過許多替兒子說話的理由,但始終不能做到兩全其美。她既不想讓丈夫傷心,也不想讓兒子受責。
這件事也因此一拖再拖,到最後,她竟自私的希望,這個殘酷真相,永遠不要揭開。
呂布不知妻子心裡所想,坦然回道:“篆兒今晚飲了不少酒,早早的就在軍營裡歇下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更何況,篆兒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可有與你說些什麼?”
呂布稍作回想,便搖了搖頭,神情納悶兒:“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見丈夫仍無所知,嚴薇此刻稍稍放下心來,有些慶幸的同時,又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
“篆兒這些年,很苦。”
嚴薇先是總結性的說了一句,然後緩緩回憶起來,臉上滿是母親對孩子的疼惜之色:“你不在長安的這些年,是我看著篆兒長大。他所作的努力,我這個當孃的看在眼裡,起早貪黑,練武、讀書、學策、批章,一樣不落,很多時候,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篆兒他,至今都還未及冠啊!”
“篆兒將來要繼承我的基業,自然是不會輕鬆。”呂布對此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他卻不知,戲策死後的這段時日,是自己的兒子,挑起了整個後方的大梁。
屋內的氣溫降了些許。
嚴薇向沐桶裡添上幾瓢熱水,趁著替呂布擦肩的這會兒,她猶豫之後,緩緩開口:“夫君,妾身想求你一件事情。”
一直閉目養神的呂布悄然睜開眼眸,他回頭看著不再年輕的妻子,輕輕將她的手掌溫柔的握在自己手心,眼神裡除了真摯,便是柔情:“薇娘,你我幾十年的夫妻,何必用求。只要我能辦到,就一定允你!”
嚴薇等的就是這句,她也順著呂布的話往下說:“那夫君你答應我,不管以後篆兒做錯了什麼,你都不能傷他。”
呂布對此不明所以,“篆兒從小就聰穎懂事,能做錯什麼?夫人,你太多慮了!”
丈夫不明白,嚴薇卻不多說,只是追問呂布:“夫君可答應我?”
面對妻子飽含期望的眼神,呂布滿口應下,回答得灑脫十足。
“這有什麼,答應你,都答應你!”
…………
下注下注,呂布得知戲策死後,究竟會不會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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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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