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主公說了不計較,他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眭元進呢?”
麴義仰躺在木桶裡,單手搭著桶邊,神情很是愜意。
“被大王殺了。”
僕從的回答,如飄揚大雪,凜冽刺骨。
“殺了?怎麼會!”
麴義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炸立了起來。
僕從如實答道:“昨晚大王問他,天下姓什麼,眭元進討巧,說姓呂。然後就有了無視君上的罪名,抄家斬首。”
“人頭這會兒都掛到鬧市去了。”
“不是小的說您,將軍您昨晚上膽子實在太大了些,好在大王寬宏,沒有責怪。”
僕從叨叨說著,麴義越聽越心驚,最後直接從沐桶裡站起身來,換上衣服,急急忙忙見呂布去了。
來到大堂,呂布正坐在州牧椅上,目光凝聚在身上的桌面。
“主公,昨晚末將喝醉,口出狂言,還請主公恕罪。”
麴義垂低頭顱,罕見的主動請罪起來。
“哦,你醒了啊?你我主臣之間,不必如此。”
呂布抬頭,目光落在麴義身上,臉龐帶笑,同時招了招手,讓他上前:“來,看看。”
麴義見狀,大步走了過去,擺在案桌上的是一張漢帝國西邊的疆域地圖,圖上許多地名他都從未聽過。
“主公,這是……”麴義不明所以。
“西域以西,有一大國,號為貴霜,據說有百萬之眾。”
“這份地圖是侯六從邊境傳回來的。”
“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眼下大漢境內諸侯皆滅,所以孤準備任你為大將,出兵三萬,討滅貴霜。你可有信心?”
呂布目光灼灼,麴義也同樣是戰爭狂人,當即應道:“普天之下,除我大漢,皆為蠻夷。既然主公委以重用,末將自是願意前往!”
“很好。”
呂布對此很是欣慰,同時也應允麴義:“冀州的田土,孤給你留著,等你平了貴霜,孤再向朝廷請奏,多封幾個縣地給你。到那時,你就是十萬戶侯了……”
麴義聞言,不禁喜上眉梢,腦海裡甚至想起凱旋時,主公率眾來迎接他的風光場面。
於是當場立下誓言。
“請主公放心,不破貴霜,末將誓不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