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不知天子震怒,更不知自己因此差點丟了官職,依舊過著逍遙閒散、紙醉金迷的日子。
戲策沒有出言提醒,呂布便以為自己做的並無大過,如果錯了,戲策肯定會提醒於他。
這天,呂布從校營忙活完後,去了城南的一座府邸。
府邸主人姓王,名允,字子師,太原祁縣人。此人也是幷州三大世家之一王家的家主。
早在前些年,王允也奉命參加過豫州黃巾的征討,並在戰爭結束後,從黃巾軍中搜查到一封張讓幕僚所寫的書信,信中涉及漢軍一系列的軍事內容。
王允將此寫成奏摺,上奏天子。
可他哪裡鬥得過張讓這類狡詐圓滑的人物,不僅沒能給張讓定罪,還被反咬一口。張讓一番巧言令色,說自己對陛下、對朝廷是如何如何忠心耿耿,王允完全是出於嫉妒誣陷於他。
張讓脫罪後,對王允自然是接連而來的連續性報復打擊。
後來,洛陽的牢獄,王允成了熟客。如果不是有大將軍何進、太尉楊賜、司徒袁隗再三求情,又趕上天子大赦,王允估計早就黃泉路上投胎做人了。
王允今年四十有九,未至半百之年,頭上卻已經生出了不少白髮。
來到王府門前,王允親自前來相迎,這令呂布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以前,你們個個都看不起我,視我如草芥。如今,我一人之下,你們這些世家家主,還不是照樣得來巴結討好。
別人不知道王家,呂布這個土生土長的幷州人卻是知根知底。
現在的幷州只剩下三大世家,嚴家、張家和王家。
王允在自個兒面前卑躬屈膝,呂布心裡很是舒坦,心中嗤笑著:如果以前能有這態度的十分之一,估計要我替你在天子面前說話,也是絕無問題。
可惜啊,以前沒人看好我這山野莽夫。
進了府中,王允招待呂布落座,自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起來。
席間,王允猛誇呂布驍勇,可謂世間猛將第一人。
呂布越聽越舒心,不禁有些飄飄然了,手裡的酒也是一碗接一碗的咕咕下肚。
“將軍,將軍……”
不知喝了多少,迷迷糊糊間,呂布聽到有人在輕聲喚他。
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王允那一張滄桑的臉。
呂布坐起身軀,揉了揉額頭,“我怎麼趴在桌上睡著了?”
“將軍都喝了三壇陳釀,有倦意也是人之常情。”
王允陪笑,隨後接著說道:“昨日府上新納了幾名歌姬,老朽福薄,特請將軍一賞。”
說罷,王允輕拍手掌,在清雅的樂聲之中,歌姬們逐一登場,薄紗披身,半露香肩,伴隨著優雅的曲樂,翩然起舞。
論相貌,個個皆是美豔得不可方物。
但呂布的眼神,卻盯在了最後入場的那名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