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
郭嘉賭氣的答道。
戲策笑了起來,他現在反而心境平和了許多,“你說的那些我也明白,但我就是不肯死心。我啊,就是想看看,將軍他憑自己,能不能幡然醒悟。”
自己醒悟和別人點破,是兩個級別的境界。
前者叫心志彌堅,後者叫亡羊補牢。
“切,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郭嘉嗤夷一聲,臉上透著幾分不信:“你說得簡單,天天紙醉金迷醉生夢死,不說別人,就是你我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呂布這樣頭腦簡單的傢伙要是能夠自己醒悟,那才是有鬼了!”
“郭奉孝,你老這樣門縫裡看人可不好。”
郭嘉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低聲嚷嚷:“什麼叫門縫裡看人,分明是你對呂布的要求,定得太高,不切實際。”
“老天爺既然讓我於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將軍,那他就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以前如此,我相信以後,也同樣如此……”
“戲志才,你沒救了!”
…………
夜深人靜,戲策郭嘉等人早已歇息入睡。一道黑影鬼祟的翻出呂府院牆,往著別處去了。
次日清晨,朝陽升起。
張讓早早去宮裡給天子請了安,閒叨著一些奇聞異事,其中有意無意的說了些呂布近日現狀。
天子在圭臨園玩得興起,聽到這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手裡的白玉卵石往攤上一擲,起身走到處較為偏僻的石臺。
張讓跟在天子身後,故作疑惑道:“陛下,怎麼不玩兒了?”
劉宏背對張讓,陰沉著臉:“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老奴不知陛下所問,是哪件事情。”張讓選擇裝傻充愣,這種事情得讓劉宏自個兒說出來,才能達到效果。
劉宏自是不知道張讓的心計,順著說道:“就是你近日聽到關於呂布的傳聞。”
“回陛下,這些事情老奴也是道聽途說,不知道真假。”張讓躬身回道,故意吊起劉宏心中的胃口,有些事情過早的蓋棺定論,可信度就不那麼高了。
此時,黃門近侍小跑至天子面前,稟報起來:“陛下,左校尉求見。”
左校尉蹇碩,從前幾年起,就一直深受劉宏寵信,不僅長得人高馬大,還懂得紙上談兵。曾經是‘打遍洛陽無敵手’,儘管輸給了呂布,但這並沒有影響劉宏對其的恩寵。
所以,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八校尉人選之一。
劉宏暫壓心頭怒火,道了聲:“讓他過來。”
蹇碩手裡捧著一堆竹簡,進來看到張讓也在這裡,兩人僅僅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蹇碩向天子行禮問安,隨後將手中端著的竹簡,呈給天子:“陛下,這是我等擬好各校尉之間的人員名單,請陛下過目。”
劉宏瞥了眼那些竹簡,似乎並沒有心思翻閱,語氣不善道:“呂布呢,這些事情不是該由他負責的嗎?”
聽得天子發問,蹇碩支支吾吾的回答起來:“上軍校尉他……”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劉宏皺起眉頭,壓低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