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夜過後,呂布每天都會往嚴府跑上三兩趟,回來的時候,不只是臉上,連眉梢間都充滿著愉悅。狼騎營諸人對此心照不宣,看來將軍真的是好事將近,要娶夫人了。
嚴信本就不笨,呂布天天擱嚴府裡跑,他哪會瞧不出其中的貓膩。不過他並未橫加阻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要妹妹真心喜歡,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會棒打鴛鴦,況且他本就覺得呂布不錯,是個敢作敢當、值得託付之人。
他父親也說過,挑夫婿最重要的是薇娘喜歡,否則也不至於妹妹都十八歲了,還未出閣。
這一日,在城中閒逛的胡車兒火急火燎的跑回了狼騎營,找到呂布並告訴了他一個天大的訊息:嚴家家主也就是嚴薇的父親,嚴闞回來了。
呂布得知後,是既歡喜又緊張。
他先去打水衝了個涼澡,然後再換上一身乾淨的長袍,腰間繫好綬帶,將頭髮豎起用頭簪正規正矩的束好,連鬢角的每一根髮絲都打理得整整齊齊。
五官神俊,眼眸如墨。
呂布招來赤菟,他一刻也不願多等,他要親自登門拜訪,向嚴家提親,迎娶嚴薇。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嚴府看門的僕人見到呂布前來,立馬主動迎了上去,替呂布牽著馬韁,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討好般的說著:“將軍,您一路辛苦,快快請進。”
對於呂布,嚴府的僕從們早已是心知肚明,這位很可能就是未來的新姑爺,此時不巴結又更待何時。
嚴府的管事見到呂布走進府中,上前寒暄了一番後,得知呂布是來拜見嚴闞,便告訴他家主此時正在會客,請他稍後。
呂布也沒為難管事,這點禮數他還是懂的,便在院子裡尋了一處歇息的涼亭,坐在石凳上耐心等候。
趙豐,陽阿人,在上黨一帶頗有勇名,後被嚴闞相中,邀入府中,擔任嚴家的總護衛一職。
此番,他更是一路上隨行護衛,嚴闞回到府上後,又將護院的重任委派與他。
趙豐自然是竭心盡力,嚴府的安危可以說得上是關係著整個幷州,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在府中來回巡視了兩番後,趙豐準備去向嚴闞彙報,卻在庭院中瞧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那人端坐在涼亭內,背對著他。
趙豐揉了把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所產生的幻覺,確認無誤之後,他徑直走了過去,臉色驚喜道:“恩公,你何以在此處。”
呂布正思量著提親的事情,聽見有人朝他說話,遂抬起頭了來。眼前的漢子身軀孔武,有一股粗獷豪邁的氣勢,顯然是習武之人,呂布覺得此人有些面善,但又的確想不起在哪見過,便開口問道:“你是……”
“某是陽阿人趙豐,恩公,你忘了四個月前的青隆山之事嗎……”
四個月前,正值呂布重生,他去幽州找尋劉備未果,回來的時候途徑青隆山,遇到一夥山賊攔道,那群山賊的二頭目就是侯成。
那時候還有輛馬車,也中了山賊的伏擊,還有人以百金請他出手相助……
“是你。”呂布已經回想了起來。
趙豐點了點頭,語氣裡充滿了感激:“那次真的是多虧了恩公出手,否則,讓小姐落入那群賊人之手,趙某萬死也難辭其咎……”
“等等,你說那馬車中的人,是你家小姐?”呂布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
不明所以的趙豐再次點頭,如實回道:“正是。”
聽到趙豐的確定,呂布不由的眉飛色舞,心花怒放:原來我竟在四個月前就遇到了薇娘,看來這段緣分,果真是上天註定。
“要是公明那小子還在,知道恩公你在這裡,肯定會很高興的。”趙豐嘆息了一聲。
呂布狐疑道:“公明?”
趙豐笑了笑,想起了那個少年背起行囊,目光篤定的望向遠方,他說要外出闖蕩,變成‘他’那樣的強者為王。
徐晃,徐公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