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在第一眼的時候,真的是不確定因不應該把辦工作後面的那位當成一名【醫生】。
他實在是有點過於邋遢了。
頭髮很亂......當然,不是周言自己的這種亂。
周言頭髮有些亂,那是因為長,而且洗過之後從來不抹髮蠟,也不做造型,所以看起來有點亂。
但是還算是乾淨,要是審美偏科一點的人,估計還會覺得有點藝術家的帥氣。
但是眼前的這位可就不一樣的。
那頭髮......就是長期不洗,也不剪,跟一坨雞窩一樣的扣在腦袋上一樣,一副中年人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看不到希望的頹廢勁。
而且胡茬子也不少,倆眼睛的黑眼圈極重。
衣服也是,顯然是穿了很長時間了,特別是白大褂。
嗯,對,這傢伙穿了一件白大褂,敞著懷穿的......要不然周言根本不會把他當成一名醫生。
那白大褂本來是白色的,現在都已經有些發青了,領子上全是褶,袖口的扣子還丟了一個。
此時此刻,這人正靠在椅子上,保持一個‘半躺半坐’的姿勢,雙腳搭在辦公桌上。
周言就見這幅樣子,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
“這樣的人,真的能當醫生麼?”
就在周言琢磨的時候,那名醫生側了側腦袋:“呦,來了~”他對著門口說道:“那邊有沙發,可以坐。”
“額......”周言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但是現在又不太好意思摔門出去,就只好坐到了沙發上。
這個過程中,周言再三猶豫,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提醒了一句:“那個~醫生......醫院裡應該都是禁菸的吧。”
不料......
“沒事,那娘們出差了。”
“啊?”周言一時之間沒有理解上去,尋思著,醫院能不能吸菸,和‘娘們’出不出差有啥關係?
還有,這傢伙口中的‘娘們’是誰?
還沒等周言說完,只聽‘啪嘰’一聲。
因為那醫生將腳從辦工作上拿下去時不小心,將菸灰缸碰倒了,一堆菸頭直接扣在地板上,但是他一點不在意,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然後將菸灰缸撿起來,往桌子上一擱。
“你叫我醫生就好。”他說道。
“醫生?”周言尷尬的皺了皺眉,尋思這人也太含糊了吧,全名不說也罷了,起碼給個姓氏啊。
所以......
“額,不知貴姓?”
“姓氏只是個稱呼,都說了,叫我醫生就好。”
“可是......”
“沒啥可是的,你從頭到尾也碰不到幾個醫生,所以不用擔心搞混了。”
“額......”周言臉上的尷尬有點要藏不住了,這醫生果然說話也透著一股子不負責任的感覺啊,什麼叫‘從頭到尾’啊,是‘從生到死’的意思麼?
正想著呢......
“好吧,告訴你名字吧,我叫子良。”
“啊......”周言一愣:“你剛才不是還不想告訴我名字的麼?”
“是啊,剛才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有的人認識我,但又有的人又不認識我。所以若是我擅自報出自己的名字,那些不認識我的人看到這,就會覺得自己吃了虧一樣。
不過我又一想,我也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的照顧那些人的感受,因為不論認不認識我,對於接下來的事情都沒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