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什麼,司馬茗將手中的那個裝著藥膏的瓷盒遞給顧秋棠“母親,你可識得這上面的花紋,我看的著實眼熟。”
顧秋棠接過瓷盒,藉著燭光看清了上面的圖案“這是...官窯的標誌,這個形狀的瓷盒,應當只有太醫院的才能用得到,可是今日來府上的那位大夫?”
司馬茗點點頭“他說這裡面的藥是他自制的。”
“自制的?太醫院內的東西是後宮皇上和嬪妃,皇子公主用的,所有藥材都是由太醫院親自制出。二十出頭又有太醫院專用的白瓷藥盒,那位大夫可是姓岑?”
司馬茗驚訝的問道:“母親你認識?”
顧秋棠將那瓷盒遞給了司馬茗“有所耳聞。”
侯爺病逝那年他們找遍了整個青祁都未治好那個怪病,直到又來有位自稱受過侯爺恩惠的名醫來訪,病情逐漸有了起色,他們本以為這是病情好轉的預兆,誰知本能下榻的侯爺,突然昏了過去,皇上聽說了此事,便派剛任職太醫院院士的岑渟來侯府為侯爺診治,岑太醫還未趕到,昏迷幾日的侯爺突然嘔出了一口淤血便撒手人寰了。
司馬茗本想再問,顧秋棠有些疲倦的道:“既然人家為你請來了太醫院的太醫來為你診治,別辜負人家心意。我乏了先回去歇息了,你腿傷還未好,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嗯。”
司馬茗看著手中的瓷瓶,忽想那次在鳳鸞殿一晃而過的身影。
“侯爺。”衛升忽然走了進來喚了一聲“夫人叫我推您回去休息。”
“衛升,幫我去查件事。”
東南傾內
岑渟一邊夾著菜一邊抱怨道:“你命人連夜從京城把我擄到青祁,我還當誰惡疾纏身了,誰知道你居然就為了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人家幸好是扭了個腳,要是斷個腿,您是不是還得把整個太醫院搬來?”
“正有此意。”
岑渟“.....”
岑渟剛想開口,見蒼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停住了剛要出口的話,蒼玄放下手平靜如常的道:“岑大人,你如今為官不過五載,卻連醫德都丟的一乾二淨,著實讓人寒心。”
“這與醫者本分有何干系,你也不看看你乾的這事,接到你連夜送來的信,我還以你染上了什麼惡疾了,嚇得我連夜趕到青祁,誰知你居然叫我給那永安候看腳踝,他一個大男人就是扭個腳脖子而已,又沒斷腿,用的著請我跑這一趟嗎?更何況人家可是永安候,一開口整個青祁的大夫還不排隊給他診治,還用你操這份心?”
蒼玄未開口,沉默的吃著飯。
“我看我啊就是交友不慎,要是換成他人,就與你那點破交情,至於我連夜趕十幾里路?我還不如在府中睡大覺呢。”岑渟說著,手指沾著杯中的酒在桌面寫著幾個字,’走了嗎?’
蒼玄瞟了一眼桌上那幾個字,搖搖頭,配合道:“你最是在太醫院憋出毛病來了?話怎麼這麼多?”
“我和一群老頭子有什麼話說?和他們談他們家子孫滿堂嗎?”岑清說完,又看著蒼玄道:“我說你窩在這青祁都多久了,什麼時候回一趟京城看看你爹孃,就算與家中鬧得不愉快,好歹也是生父生母,不就是叫你與幾位富家小姐見面嗎,還能害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