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一夜的鳶秋,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往陳皇后身邊湊。
陳皇后也早已消氣,沒再為難她。
鳶秋又恢復了往日的趾高氣揚。
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時刻提醒著她,只有不斷往上爬,才不會再遭受昨日之恥。
鳶秋奉陳皇后的命令,去御膳房取補氣的湯膳,恰好遇到斂月。
斂月長了一張令人親切的小圓臉,很快就與御膳房的宮人們聊到了一起,有說有笑。
鳶秋一進門,就看到這讓她刺眼的一幕,重重地哼了一聲。
宮人們看到她,都停了下來,畢竟鳶秋是皇后身邊的紅人,不能輕易得罪。
只有斂月,不滿地撇撇嘴,懶得多看她一眼。
她可還記得,上次鳶秋狗仗人勢,欺負入霜的事。
雖然她有時也看不慣入霜的行事風格,但她們寒翠宮的人,可不能隨意就讓外人給欺辱了去。
見宮人們都過來圍著自己,鳶秋滿意地笑了,昂著高傲的頭顱:“我來取皇后的珍露湯。”
御膳房的管事太監吳公公點頭哈腰道:“是,是,娘娘的珍露湯還有一刻便好。”
“你要我再等一刻嗎?”鳶秋擰著眉,聲調揚高,她進來的時候,分明就看到一碗珍露湯已經裝入楠木食盒中,她指了指,“這是什麼?”
吳公公瞧了食盒一眼,又為難地看向斂月,這才解釋道:“這例珍露湯是沈貴妃要的,斂月姑娘一早就來候著了。”
鳶秋氣焰更盛:“皇后娘娘要得急,她早來便是她的了嗎?”
吳公公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直皺著小臉的斂月鬱悶極了,氣鼓鼓道:“不過是一刻鐘,你這都等不了嗎?”
鳶秋哼了一聲,冷冷看她:“不過是一刻鐘,你就好好等著吧。”
說完,她便提起食盒,轉身就走。
御膳房裡的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斂月臉都黑了,氣急地看著那道高傲的背影遠去。
吳公公訕訕道:“這,斂月姑娘,您看……”
斂月深呼吸平復了心情,低落道:“算了,等就等吧,一刻鐘而已,她不能等,我能等。”
吳公公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陳皇后和沈貴妃,哪個他都開罪不起。
還好這位斂月姑娘是個明事理的,他見斂月神色委屈,便好心寬慰她:“斂月姑娘不必動氣,凡事盈則虧,滿則溢,鳶秋整日跋扈囂張,遲早會衝撞貴人。”
斂月點點頭,小臉仍是氣呼呼地:“您說得對,我就等著看她怎麼栽跟頭。”
自從沈若皎打消了對寒翠宮人的戒備後,寒翠宮也比從前熱鬧許多。
沈若皎也不必日夜緊繃神經,今日得了閒,在庭院當中撫琴弄曲。
琴聲悠揚婉轉,一個名喚紅藥的宮女,手持軟劍,在她的琴曲中翩然起舞,剛柔並濟,美輪美奐。
一曲結束,紅藥將軟劍別回腰間,拍掌道:“娘娘好琴技。”
沈若皎溫聲笑道:“是你的劍舞絕佳,將琴聲也帶入佳境。”
這並非是沈若皎自謙之詞,琴棋書畫,她最擅長棋,最弱的才是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