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林雲誰都沒理,找出全套衣服來,衝衛生間洗澡去了,直到裡裡外外和面板被搓得通紅,這孫子才換了衣服出來。
所有衣服一股腦的扔洗衣機裡邊去,洗衣粉洗衣液大大的放,消毒液也搞點。
“爸爸,我要看齊天大聖”
女兒奶聲奶氣的過來找林雲來了,爺爺奶奶在家是看不成的,只有爸爸會給自己放,小孩子都是門兒清。
看到女兒的林雲才算慢慢的平靜下來,別慌,一會我得打電話找個人問一下,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給女兒開了電腦,放上了動畫版的西遊記。
林雲躺在床上,摸出手機,沒電了,只能把手機先充上電,再一摸褲包,我去,錢包沒了。
前天晚上給母親拿了錢以後,錢包裡邊現金是不多了,但是身份證和銀行卡、信用卡、社保卡、醫保卡這些全在裡邊呀,有點麻煩了。
等手機有電了問問同學們,實在找不著,就只有去掛失補辦了,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是沒辦法呀,誰讓自己沒有管住這嘴呢,又沒人拉著你灌酒,也沒人拼命的勸,這年頭,人都有分寸多了,同桌喝酒出了簍子吃官司的事情多了去了。
人都是越學越精明的,這嘴長在自己身上,喝醉都是自找的,這不是TM的活該嗎!
這林雲吧,就是這麼倒黴,每一次但凡想起點那個女人的什麼事情,或者聽到點那個女人的什麼訊息,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只要跟她扯上點什麼關係,林雲都是六神無主,驚慌失措的,一點平常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桿子精神都沒有,人說這世間一物降一物,這就是最好的見證,這女人天生就把林雲克得死死的。
無藥可救,無病可醫,卻是比病更嚴重的絕症,每每發作起來都是歇斯底里,不顧後果的,還像圓周率一樣的無限不迴圈,絕不重樣。
算了吧,以後少喝酒或者不喝酒,少見甚至不見跟她有關聯的任何人,更不能跟她有關聯的任何人喝酒,哪怕昨天晚上真的是她,也大約是我林某人無福消受的,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命了吧。
實在不行,躲還不行嗎,畢竟我們還有詩和遠方,就算沒詩,但一直都有遠方,而且一年到頭都在遠方。
朝思暮想了17年,自己倒還是真的沒有為她做過任何指頭大的事情,口號喊得震天響,沒有任何一點實際的東西。
滿口的真心,真心,也就大約自己這樣想,誰也看不見,再說真心也抵不上噓寒問暖,真心更比上朝夕相對,一味的強求,反倒是自己在苦苦相逼了,單方面的以情相挾本就是二桿子的作風,這種偏激的性格,大約就是她始終不敢託付終身的原因吧。
記得有一次和她交流的時候,她說的話,林雲至今還記憶猶新,從未敢忘。
她說:“如果我想買一條裙子,我男朋友會吃半個月泡麵省下錢來給我買,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會一個星期不吃飯都會給我買,你這樣,讓我有點害怕,怕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你。”
正因為這份瞭解,她才是林雲的剋星,正因為這份瞭解,她才會害怕。
是了,是了,每次和自己面對時她都是謹小慎微的,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自己不高興,這二桿子的作風,確實會讓她那樣的女人害怕,而且她爸爸也是一號林雲這樣的人,甚至還會動手打她的媽媽,也包括外邊有女人,還搞賭博。
這樣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這樣一個喜歡安穩的女人,這樣一個需要呵護和保護的女人,自己這種激烈澎湃她肯定是害怕的,怕到了骨子裡邊。
愛一個人愛得讓對方害怕,這普天下大約也是不多的。
這些年都是靠四面打聽去收集她的訊息碎片,面都見不到,當然如果昨天晚上真的是她,也算見上了,還是赤誠相見,如果真是她的話,也算了了多年的夙願了。
人一但有了了卻夙願的感覺,心氣兒就鬆了,腦子裡邊的弦就不再緊繃了,慢慢的可能就淡忘了吧。
是她嗎?
如果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如果不是,那又究竟是誰?
一邊感慨,一邊等手機充電的林雲有點患得患失起來。
算了吧,打電話問一下同學,先把錢包找到再說,把謎題留給時間,終究會水落石出的。
看著大約充了百分之十幾的電,林雲開啟手機,我去,三十幾個未接來電,有父母有同學,老五一人就打了十幾個。
還有資訊,是老五發的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錢包在包間扔給我了,今天上午打你電話沒打通,我把錢包放到你爸的店鋪上去了,你爸說你昨天晚上沒回家,電話開機了,記得給我打一個回來。”
還算好,錢包還在,只是人丟了,丟了一宿,也不知道是被誰撿了去用,命還在就好,至少今天還能找到家回來,喝得爛醉在外沒有出點什麼紕漏,已然老天眷顧了,偌大的河穿城而過也沒個蓋子,說不好掉進去就沒了,偌大的城市街道車來車往,沒做了那車輪下的冤魂,本就是萬分僥倖的。
自己倒好,喝了個渾渾噩噩,在外面跌跌撞撞的像無頭的蒼蠅一樣的亂闖,若是不小心衝撞或者冒犯到那火氣大的陌生人,挨一頓皮肉之苦也是不划算的呀。
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意外,這家,這父母,這女兒,又該如何是好。
人的成長,往往就是一瞬之間,佛家說的頓悟,頓悟,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多想想身邊的人,少一些虛偽縹緲的念想,終歸對這人生來說是有好處的。
安穩安穩,這天下的女人都是求的安穩,早一點知道這安穩的意義,大約也不會有入某寶山空手而歸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