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之所以會演變成今天這幅該死的樣子,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所有人的失職和無能!沒有人去在意聖殿騎士團的羅奇團長究竟從哪裡搞來的金子,也沒人在意他用黃金修補聖殿的行為是否妥當!
聖殿塌了,他竟然還能悠閒自在地繼續當著團長的職務,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可疑嗎?”
正如這位女士說的那樣,長相如同一隻巨大癩蛤蟆的聖殿騎士團團長羅奇並沒有由於嚴重的坍塌事件罷免職位,甚至少去了辦公的場合讓那頭渾身只剩下肥肉的傢伙變得更加悠閒自在了起來。
不僅依舊拿著鉅額的收入,還在重修神殿的費用裡猛賺了一筆。
沒人能夠說得清,到底有多少的後臺才能把羅奇團長養得比皇家的肉豬還胖,幾乎是明目張膽的貪汙,可教宗國的上上下下無一人能夠將其扳倒。
說到這裡,女人的眼中也明顯燃起了怒火,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了欄杆上,沉悶的響聲吸引眾人的注意,還把幾個睡著了的貴族從睡夢中強行喚醒。
“還有看護聖女安全的門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是他媽歸誰負責的嗎?你們之中有人敢站出來承認嗎!?
現在出了問題,當務之急應該是重新整頓我們的教廷,整頓我們的家族!而不是在這裡怨天尤人,考慮什麼膚淺的顏面問題!”
由於每位議員的席位都是單獨的房間,因此無法交頭接耳,只能大聲地當眾說出自己的發言。這樣的規則並不是為了維護會議進行時的秩序,但顯然在實際情況當中並不便利,導致大堆的貴族們只能靠吼的方式來進行交流。
讓場面遠超於想象的混亂。
“珍妮弗·波吉亞!我來給你一個寶貴的提議,在男人忙於談論政治時,麻煩你去給自己找一任丈夫如何?我很敬佩您的貞潔,但聖經也沒有要求你把貞潔帶進棺材裡吧?”
名叫伽布里萊勳爵的男人悠哉地倚在了欄杆上,手捻著自己臉上的絡腮鬍子挑釁般的回應著。
那沒品的笑話隨即又逗笑了在場多數的貴族議員們,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了場面,並將輿論的風向重新帶回到他那邊。
言語中故意讓那位身著打扮以及氣質都像是男人的成年女士難堪。
被叫做珍妮弗·波吉亞的女士臉色變得陰沉,恨得牙根發癢,要不是現在是會議期間,珍妮弗恨不得直接轉身推門出去,順著走廊繞到對方的席位隔間內,將伽布里萊勳爵暴打一頓。
“我來到這裡是為了協助各位一同解決我們家族目前十分嚴峻的內在問題,而不是來專程受你挖苦的!勳爵閣下。”珍妮弗極力表達出自己的不滿,儘可能保持著情緒的剋制和身為貴族的文明用詞。
但對面的伽布里萊勳爵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他輕浮的態度,反而捧著肚皮冷笑出聲,嘲笑著珍妮弗女士的嚴肅。
“問題?我們波吉亞能有什麼問題?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家族的規模在一點點的擴張,整個國家各個領域當中都有我們家族的身影。
現在,你在翡冷翠每遇到十三個人就有一個人姓波吉亞,可以說,我們的家族從未像如今這般的興盛!”
但這一次,伽布里萊勳爵剛一說完,忍耐已久的珍妮弗女士便回敬著剛才對方的無禮,嘲諷地歪過臉去嗤笑一聲,接著高聲的反駁道。
“是啊勳爵,聽說您和您妻子有多達九個孩子,其中七個孩子都是隻會流口水的痴呆,年紀最大的那個孩子眼看就要成年了,好像直到現在都學不會自己穿衣服,是吧?”
此番的發言讓勳爵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男人被絡腮鬍圍堵住的老臉瞬間皺紋四起,被怒火漲得滿臉通紅,可還不等他怒聲發言,就聽見珍妮弗女士對著眾議員又繼續說道。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先不談我們家族的基因總是讓畸形兒出生的事情,無論是波吉亞的主系家庭還是旁系分支,所有人都在沉浸吃喝享樂,奢靡成風!
這個國家的農民和工人所能繳納的稅收已經完全供養不起我們這些貴族的擴張速度了!”
正說著,珍妮弗女士惡狠狠地將目光從高塔內壁的每一個席位上掃過。
“恕我直言尊敬的各位,那些從會議開始便一直保持的沉默的傢伙們根本不是在故作深沉,你們只是沒有自己的主見,來到這裡參加會議也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除了生育出更多沒用的廢物以外,你們真的對這個國家,對神明,做出過一絲一毫的貢獻嗎!?”
珍妮弗女士的這番言論無疑將自身置於了眾矢之的,從“通天塔”內從上至下的幾乎每一席都在激烈的發言中投來飽含惡意的譴責。
其中一位在於更上方的席位隔間內,一位身材偏瘦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對著珍妮弗女士嚴肅地批評著。
“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女士,您的發言已經偏離了這場會議的主旨。”那男貴族說著,手指抬了抬自己鼻樑上的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