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帽簷下的金色瞳孔微微上抬看著幾個士兵藏在頭盔中的面孔,他們只是在例行公務,眼神中沒有摻雜任何的私人感情,目視著正前方甚至都沒有看向男孩。
“我是凱撒·波吉亞,名單上應該有我的名字。”凱撒開口說著,突然抬起手來並非是要進一步的證明自己,而是要讓他身後逐漸靠近的雷納德站住,不要在這地方胡鬧。
那名擋在凱撒正前方計程車兵頭盔上帶有獨特的花紋紋路,似乎有著一定的官職,並且他在聽見凱撒的聲音後很快便給予了冷冰冰的官腔回應。
“我們知道您是誰,匈雅提伯爵閣下。”衛兵並沒有稱呼凱撒的大名,而是用了一個可能讓雙方都比較尷尬的稱呼【匈雅提伯爵】。
衛兵一邊說著,又將凱撒身後的幾名貴族人士不加以任何稽核的便輕易讓進了門內,唯獨將男孩繼續擋在議事廳門外。
幾名頭戴著遮陽面紗的紳士在經過凱撒的身邊時還發出了嘲諷意味的嗤笑聲,似乎將這位來自匈雅提的伯爵當做了他們今日難得的消遣談資。而當凱撒無視掉了那些排擠他的聲音之後,又聽見身前的衛兵繼續說著。
“很抱歉我們沒有將臨時的改動及時通報給您,就在今日清晨,經過家族長老們的一致同意,已經將您的名字從會議受邀的名單中剔除了出去,還請伯爵您不要在此過久地逗留,妨礙我們的公務。”
聽著衛兵說完了話,凱撒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眨動著眼睛,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聽見的狀況。“什麼?今日凌晨?為什麼?”男孩不解地問著,然而那一排猶如雕像般冰冷礙事計程車兵們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化為了一堵寸步不讓的人牆。
徹底斷掉了凱撒的念想。
男孩微微張開的唇齒間似乎還要將一些抱怨的話說出口,但猶豫了片刻之後又將話語吞嚥進了肚子裡。眼神中閃過一絲的不滿和憤怒,卻又不願在這地方耽誤太久的時間,想著自己既然在這裡不受歡迎,正好他也並不想迎合那幫傲慢傢伙們的臉色。
於是甩開衣襟轉身便離開。
“走吧雷納德,看起來我今天的行程取消了。”
這趟旅程突然變得毫無意義,之前那份來自波吉亞家族的邀約也似乎只成為了對於凱撒·波吉亞的侮辱。
然而那些留意到男孩離開的目光也並非在他的背影上過多的停留,沒有人真正將一個來自匈雅提家族的伯爵身份放在眼裡。
甚至將凱撒視為他們之中的異類般,對於被驅逐的遭遇毫不意外。
只不過等待凱撒回到馬車上之後,男孩也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正如教皇所表達出的含義那樣。
如果自己的身份只是止步於此,就連波吉亞家族的內部會議都沒有他的席位,更不要說找到去到瓦爾京國帶回妹妹的辦法。
複雜的思慮快要將凱撒的腦海完全地侵佔,卻在一聲短暫又幹脆的苦笑聲中煙消雲散。
正要準備讓黃兔子把他帶回聖三一學院時,才突然緩過神來,發現上車的只有自己一人,而那個剛剛還跟在身後的雷納德則似乎在車外與黃兔子聊著些什麼。
凱撒推開車門好奇地張望,正巧趕上了他們的對話在此刻結束。
不清楚這兩個品行有待考證的傢伙在歡聲笑語中聊了些什麼,就看見雷納德面帶著莫名笑容地鑽進了馬車內。
而車輛在下一秒便也緩緩地行駛起來,只不過男孩看著窗外景色的變化,似乎前行的方向並非是回學院的道路。
顯然是雷納德這傢伙擅自主張改變了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當雷納德一屁股於車廂內正對著凱撒的位置坐穩之後,揚起了嘴角對著凱撒得意地說道。
“既然你今天有時間了,那麼不妨我們今天就出發,我要帶你去見一個朋友。”而聽著他的話,讓凱撒不由得心緊,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也隨即挑起了懷疑的眉毛。
“你的朋友?是你上半身的朋友,還是下半身的朋友?”凱撒挖苦地問著,話語直接戳在了雷納德的嗓子眼上,讓對方差點被口水嗆到連連咳嗽。
“喔喔,不要對我有那麼大的惡意!又不是我把你攔在議事廳外面的。”
雷納德在回過神來立刻攤開雙臂開口反駁著,而凱撒則只是不以為是地輕哼了一聲,隨後手拄著下巴轉過臉去,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當中,不再說些什麼。
只聽見耳邊雷納德的聲音繼續說道。
“拜託,這次我是真的要帶你去辦正經事,還記得昨天和你說過騎士團的事情嗎?
我的這位朋友對於官職的買賣有著豐富的經驗,讓你進入人員編制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當個小隊長玩玩,甚至更高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