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加西亞侯爵在卡爾流的事件發生之後曾一度堅持他的耳朵是被瓦爾京入侵計程車兵所傷。
但哈蒂只是略加調查一番就能發現這種說法根本站不住腳,並且察覺到事情遠沒有曾經認為的那麼簡單。
那個耳朵拿出來的瞬間並沒有讓胡安感到惶恐,只是讓男孩皺了皺眉頭,目光很快便死死放在了哈蒂那副微笑著的面容上,聽著哈蒂繼續說著。
“加西亞叔叔僅憑他的那點奧爾西尼家族的資源,可做不成如此龐大的買賣,他可能只是走私生意的一環,甚至可能是被幕後真兇隨時推出去的替罪羔羊,不過……
很快一切的真相就都會浮出水面了,我相信在下一任教皇出現之前,這個國家肯定會變得更乾淨一點。”
直到哈蒂說完,保持沉默的男孩又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走廊的窗外,抬頭看著外面天空中的璀璨星辰,無奈了冷笑了一聲。
“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哈蒂,那些事情都是由教廷負責的,也自然會有衛兵去處理,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貴族小姐親自去查案。”
說著,胡安再次轉過頭來,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對哈蒂很是失望。
“我未來的妻子怎麼能是個到處亂蹦的兔子呢?要是被其它人知道了,豈不是丟我的臉面嗎!想想外人會怎麼笑話我?
作為教皇的候選人,他的未婚妻天天和一群身為平民的臭男人混在一起,就為了調查和我們未來的生活毫不相干的走私案?”
胡安暴躁的情緒沒辦法好好控制住他說話的音量,較為厲聲地呵斥著哈蒂,在看到那位少女的表情終於在自己的批評聲中慢慢變得失落之後,才無可奈何地搖頭嘆氣。
“試著別再想這件事了,如果你有這個精力,倒不如幫我多做點事情,我早一天當上教皇,你才會能有更多的富貴可享。”
胡安說著,趁著少女分心的瞬間伸手想要抓住冰晶中加西亞侯爵的斷耳。
而又一次就差一點點距離,被哈蒂及時又輕巧地躲開。
連續兩次的戲耍讓胡安的臉色突然出現了一抹陰霾,舉止動作變得強硬又粗魯起來,迎著少女的身姿向前踏步,似要將哈蒂按在走廊的牆壁上。
而胡安的性格,那位少女也似乎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輕輕抬起一根纖細的手指抵在了男孩前傾而來的鼻尖上。
動作輕柔沒有使出半點的力氣,卻有效地安撫住了這頭精神狀態不算是穩定的野獸。
“那麼,殿下是需要我為您做什麼事情,才能夠幫助您早日登上教皇之位呢?”哈蒂輕聲的說著,指尖從男孩的臉龐上緩慢滑落,挑逗地滑過胡安的嘴唇又從他的下顎分開。
聽著胡安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笑著,抬起手來速度迅猛的抓住了哈蒂想要逃走的手腕,迫使著那少女白皙軟嫩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面龐。
“既然你問我了,我也的確有一件麻煩事需要用到你的活力與智慧,在所有刻意恭維我的人之中,我只信得過你,親愛的。”
聲音在無人的走廊中迴盪,又很快被陰影吞噬消磨。
窗外的月色冷清,又迎來一片輕盈的雲彩正逢此時覆蓋在了它的身上。
讓夜晚不再冷清,讓柔和的光芒被瞬間埋沒,宛如世間陷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哀悼,讓夜晚的氛圍變得沉重和迷茫。
只見胡安強勢地將少女拉到自己的身邊,湊過自己的面龐將哈蒂耳邊的秀髮輕輕蹭開又吹了一口溫暖的氣息,冷笑的說著。
“試著幫我跟住一個人吧,我的頭顱收藏櫃裡……最近有了他的名字。”
月亮漸漸黯淡無光,冷風也似乎迎合著這份突來的安靜而停息了下來,萬籟俱寂,黑暗和沉默的氣息細細地滲透著每一寸夜幕中的空氣。
彷彿這個世界都在靜悄悄地等待著些什麼的降臨。
待天空中的雲彩許久之後飄過,允許月光再次無聲無息地灑下之時,那間劇院中的小展廳已經完全熄了燈。
走廊間也再無任何的腳步聲響起,一切都回歸了夜晚本應該的樣子,只有一抹不易被察覺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著。
似乎帶著生靈消亡的怨氣,徘徊在建築內久久不願消散。
唯有那紅眼的渡鴉目睹了一切的真相,在驚嚇之中撞開了一扇沒有被關緊的窗戶,鳴叫著又猶如哀嚎著,由此飛向夜幕與那漆黑的背影融為一體,只遮蓋住了幾顆閃耀的星星。
舊一夜的度過便是迎來翡冷翠這座城市新一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