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我們難道要像野人露營一樣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討論國家大事?恕我直言,女士先生們,我根本沒有感受到你們代表西蘭王國的誠意。”
他像是在來時的路上就憋了許久的怨氣,在發現了對方之後便開始逐一發洩出來。
無一例外的,這些等候多時的人們絕非是平民百姓,無論男女都儘可能穿著不顯眼的衣服。
但氣質與身上乾淨的香水味難免暴露出上層社會的生活習性,帶頭的一名西蘭王國的貴婦做著手勢示意剛到這裡的維多利亞男人小聲一點。
“很抱歉克倫威爾先生,但我們不是來招待你開一場晚間茶葉會的!
如果不想你國家的本土也在瓦爾京人的攻勢下淪陷的話,你最好就不要介意場地的問題,倘若說有更好的選擇,我們也會希望有一張桌子或是更多的椅子。”
然而貴婦的解釋並沒有緩解這並不愉悅的相見,反而似乎在原先兩國的積怨之上添了一把助燃的乾柴。
被稱為克倫威爾的大肚子維多利亞人不屑地冷哼一聲,哪怕面對著眾多人士皆是西蘭王國的貴族,也不影響他以標準西蘭語低聲說著。
“這些話根本不利於我們事先在書信中談及的合作,希望你們還沒有忘記,維多利亞的土地之所以會遭受侵略,就是因為在前線的你們選擇了投降,背叛了我們最先的同盟條約。”
這邊剛說完,林子裡幾個西蘭貴族便有點壓不住怒氣踏步上前理論。
“那個同盟根本就不合理!你們的部隊躲在安全的後方,死的都是我們西蘭國的人!”
雙方就這個話題都不願意退讓,各講著各自的道理讓交涉剛一開始便很難再繼續下去,每個人盡力控制著情緒低聲地吵著,直到林子的邊緣處有人以較高的嗓音提醒地喊道。
“都安靜!壓低身子,岸邊有瓦爾京的巡邏隊!”
話音剛落,整個島嶼上的林間瞬間安靜了下來,無論是維多利亞人還是西蘭王國的人士都紛紛彎下腰去,恨不得整個人趴在了草叢裡。
從西蘭國境那邊的河岸處投來了一道極其刺眼的白光,那光亮絕非是自然的燈光,而是某種發光的魔法。
白光掃過比達索亞河道,同時也無疑照亮了這座小島,瞬時間便讓一切亮如白晝,讓島上的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一草一木都被照得極其明亮,驚醒了那些樹枝上沉睡的鳥兒。
只是好在每個人都隱藏得很好,那道白光也只是在島嶼停留片刻便緩緩移動,然後消失在河道的另一邊。
這次的有驚無險的經歷也讓島上的所有人都變得冷靜了許久。
瓦爾京的軍隊只與教宗國單方面簽署了互不侵犯的條約,停止了對教宗國單方面的侵略行為。
而對於它毗鄰的西蘭和被打通一條侵略路線的維多利亞聯合地,則一直處於交戰並佔領大片土地的狀況,對於兩國來說都是不容樂觀。
尤其是西蘭王國,國王的投降也代表著瓦爾京人的部隊幾乎可以在它的國土上暢行無阻而肆意地駐軍。
如果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下去得不到緩解,沒人知道這個王國最後的命運將會走向多麼可怕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