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只是來找我弟弟的,你們有誰看到一個叫加侖的男孩子了嗎?大概看起來很欠打的樣子。”少女十分俏皮地轉著眼睛問著眾人。
“沒有嗎?那看起來是我找錯地方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要趕時間。”
天然微笑的嘴唇甜美地笑著,自顧自地想要從一群惡徒之間穿過,卻被無數迎面接近的腳步逼回到了原位,直到背靠在盡頭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聽得那群傢伙中不斷有瑣碎的聲音傳出。
“看來今晚有樂子了,好久沒給這麼嫩的肉放血了。”而另一邊又有一個尖銳又難聽的聲音喊著。“我要預定她的蹄子,再把她的屁股掛在我家的壁爐上!”
然而那些汙言穢語剛剛說完,正準備進入到踐行的環節這時。
哈蒂身邊那扇唯一的窗戶外亮起了油燈的光亮,女孩原本保持的投降手勢也慢慢的落了下來,對著一群糙男人行著告別的欠身禮。
“抱歉,接我的車來了,所以下次再聚吧紳士們。”說完,站在最前面的大鬍子男瞬間意識到了狀況不對。
快走了兩步想要抓住哈蒂卻還是慢了幾秒,眼看著那女孩毫不猶豫地開啟窗戶,快速躍上了窗臺向著寒風四起的室外縱身一躍。
男人的手臂也只是探出了窗外抓住了溼冷的空氣而無半點收穫。
趴著視窗向下望去,看見一輛正好經過的馬車不偏不倚地接住了哈蒂的身子,敞開的貨板上堆積著柔軟的稻草。
而少女則輕盈地落在上面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甚至從草堆中冒出頭來,對著視窗的男人微笑著揮手道別。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追!”
來自瓦爾京的大鬍子男人怒喊著,轉身消失在了視窗處,隨後從酒館中又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
馬車飛快地駛離了鎮子,從走私者們的尖叫聲中險些撞飛他們其中的多人。
回到哈蒂這邊,剛從稻草堆中爬出身子,被酒水溼透的衣服溼溼的沾了不少的穀物,讓一向喜愛乾淨的女孩很是不開心地反覆拍打,卻總也弄不乾淨。
失望的嘆了口氣放棄之後又從顛簸不止的車板上翻到了前方的駕駛位。
安穩地坐在了車伕的身邊,第一件要緊的事情就是趕緊脫下了自己穿著的鞋子,內部增高的設計可以讓哈蒂偽裝成更高一些的形象。
但暴露之後便只是讓她行動受限的累贅,沒有半點留念地將又醜又蠢的鞋子丟向了車外。
舒舒服服的雙手抱在腦後,背靠著座位露出一雙潔白的腳丫,盡情活動著被寒溫凍得微微發紅的腳趾,每一顆都像是甘甜的葡萄粒般圓潤剔透。
而那位車伕,也不過只是一位和哈蒂年紀相仿甚至還要更為年輕一些的女孩子。
她的頭髮卷卷的,臉上帶著鄉土氣息的點點雀斑,身子外面披著厚重的亞麻斗篷,而敞開的地方露出女僕的裝扮。
和哈蒂的悠閒自若截然相反,這位小女僕看樣子都快要被嚇哭出來了。
握著韁繩控制馬車的手都在不停地打戰,強忍著眼中恐懼的淚花,似乎在埋怨似的對著身邊的哈蒂問道。
“您不是說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嗎?小姐!你說過會沒事的,我才帶你過來的!”
她努力保持著作為僕人的謙卑,又害怕地一度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崎嶇的山路又讓小女僕不得不認真盯著前方的路面。
聽著女僕幾乎是質問的問題,哈蒂則是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彎腰開啟她座位下的小箱子,裡面裝著的是少女平時的身著。
首先拿出了那頂她心愛的棕色獵鹿帽戴回到了頭頂,像是擔心被風吹走,於是用力地拍了拍,又反覆整理著帽簷才心滿意足。
又拿出了襪子和筒靴,套在了自己一雙搖晃著的腳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