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達芬奇像是禍事來臨般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又見那位氣得滿臉通紅的夫人向著他踏步而來。“要麼把我的畫像交出來,要麼就退錢!不然就讓我丈夫找人把你抓進牢裡!”
女人的語氣似要討來一個說服,嚇得達芬奇先生慌里慌張地又倒退了幾步。
一邊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些什麼,一邊隨手從工作臺上抓來一些東西作為展示。
“您應該試著理解一下我,親愛的夫人,你看……我不僅是位藝術家,同時也是一名發明家,數學家。
我每天都要解開上百道公式題,畫三十六張設計藍圖,以及處理數不清的訂單和具體的發明搭建。”
說著,他又從牆面上摘下一節不明用處的鐵管,和幾顆很小的鐵圓珠。
“哦對了夫人,我記得您丈夫很喜歡打獵來著,他一定會很喜歡這個發明想法!
只需要一點點的爆炸衝擊,就能讓這些如同手指甲大小的鐵球發射出幾十米的致命範圍,我現在管這個想法叫做——火器!說不定是會改變整個世界格局的發明!”
話剛興致勃勃地說完,那女人已經走到了達芬奇先生的面前,而且一把將那根鐵管搶了過去,雙手各握著一端將其硬生生地掰彎。
“我的畫在哪!”她厲聲地咆哮著,看起來真的氣壞了,其氣勢和嗓門讓角落裡的兩個人都不禁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相勸。
看著那被掰彎的鐵管,達芬奇嚇得臉色蒼白,反覆直咽口水。“我已經在畫了……我真的很用心在畫它,而且我發誓那將是一幅別出心裁的藝術品!”
達芬奇慌忙地辯解著,快步躲閃過女人可怕的氣焰,回到他最初作畫的畫架前。
將畫架連同著上面創作到一半的畫作都轉了過來,轉給那位女人檢視,並清了清嗓子自信滿滿地介紹著。
“我願將這幅畫叫做……蒙娜麗莎!”
然而他話音剛落,達芬奇的解釋和那幅畫布上所創作出的一位端坐著身子的長髮女性卻更讓憤怒的委託人惱火地直咬牙跺腳。
夫人瞪大了眼睛幾步衝了過來,直接拽住了達芬奇先生的圍巾,對著其噴著口水怒罵。
“你管這叫我的畫像!你畫的根本就不是我!甚至我都不認識誰叫蒙娜麗莎!”
眼看著態勢就要進一步的升級,切薩雷趕緊拉著伊洛娜的衣袖向著門口走去,兩個人緊貼著牆壁行動生怕發出一點點的動靜。
可怕至極,那女人可怕的簡直要比菌絲怪物還要嚇人,切薩雷和伊洛娜連忙順著門縫鑽了出去。
剛剛離開房間不久,還聽見達芬奇先生的聲音繼續弱弱地解釋著。
“請你相信夫人,我只是新增了一點點的藝術加工而已……如果您覺得這幅畫看起來太過於嚴肅,讓您看起來顯老了,或許我可以,讓她……稍微笑一笑?”
緊接著便是激烈的爭吵聲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噼噼啪啪的響動,外面的設計師以及學徒們似乎早已適應這種狀況的發生。
哪怕切薩雷自己也是機械工程學說的愛好者,看著這些專業人士的認真程度都覺得略顯詭異。
所有人都繼續忙碌於手底下的工作,沒有人在意達芬奇先生房間裡的聲音,哪怕那位暴躁且粗魯的女士會掐斷他的脖子也好像不是什麼嚴重影響工程進度的大事。
切薩雷與伊洛娜離開了工房,離開那個煙熏火燎的地方,室外的空氣都隨之好似變得清新了許久,肉眼所能看見的一切都變得暢通無阻。
哪怕是滿街的馬車碾過淤泥的景象也讓人感到舒適,甚至讓切薩雷開始懷疑自己的夢想是否真的如同想象中美好。
畢竟如果按照達芬奇先生所展現出來的生活方式居住一週的話,相信任何人都會漸漸在過程中發瘋的。
站在了街道邊深呼吸著空氣,緩解著室內嘈雜所帶來的頭痛感,切薩雷側過臉來看著身邊比自己身高要矮小一些的伊洛娜。
那位銀髮的少女還在努力適應著左眼內充斥的填充感,左手不安地捂在旁邊,不斷眨著眼睛又旋轉著眼球。
又很不自在地擺弄著頭髮的劉海,似乎不確定自己看起來的樣子,又或是兩個眼睛是否看向同一個朝向,生怕被人覺得很蠢。
“別擔心,你看起來好極了。”
切薩雷輕柔地開口說著,說完便向著翡冷翠城主幹道的方向回頭走去,
突來的安慰讓伊洛娜表現得又羞又氣,胡亂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髮,也不再繼續關心眼睛的事情,隨後快步跟上了切薩雷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