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種較為結實的肌肉觸感從刃口傳達到切薩雷的手腕。
伯爵現有身體的痛覺神經顯然已經被菌絲完全取代,面對這種意料之外的狀況顯得無比遲鈍,沒有疼痛的提醒,也就無法及時發現危險的降臨。
後知後覺的強行睜開眼睛,轉身揮動著翼展,以其強大力量拍打在了切薩雷的身上。
將男孩連同他的劍刃一同拍飛了出去,直到重重撞在了牆壁上才勉強停下。
這道換做常人絕無可能倖存下來的切口幾乎要將伯爵整個身子切成兩半。
哪怕在被迅速的修復,但在完全癒合之前伯爵的身體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下半身的菌絲與大腦斷連,抬不起腿來。
伯爵感覺不到疼痛,而切薩雷看起來也好似失去了痛覺。
剛剛與牆壁的撞擊可以聽見多處骨頭斷裂的聲音,但他咬著牙強撐著站起身,每個關節運動都有著碎骨相互摩擦發出的不祥噪音,伸展著左手手腕。
那條火蛇竟然突然再次從切薩雷的身後爬出,火焰燎過破損的掌心將傷口再次燒焦止血。
溫暖的火融化切薩雷體內的寒溫,讓關節變得更為靈活。
蛇爬上男孩的肩頭,長大了嘴巴吐著分叉的舌頭,對著狼狽的伯爵發出厲聲刺耳的嘲笑。
而在看到這條火蛇再次出現的同時,伯爵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你騙了我?”伯爵驚愕,重新拄著手杖才能勉強站穩。“難不成……你從攤牌的一開始,就計劃好了這一劍?你是故意讓房間重新結冰,好讓我放鬆警惕?”
面對著伯爵的問題切薩雷並未準備詳細給予解答,趁著伯爵的身體還未恢復最佳的狀態,男孩擺好了架勢再次藉著冰面滑了過去。
劍刃與手杖噴裝摩擦出四濺的火花,在短距離的交接當中那些羽毛髮揮不出作用。
試圖進行拍打的羽翼遭到火蛇的撕咬讓大片的鴉羽四散飄落。
伯爵身上直抵心臟的切口被火焰灼燒,讓菌絲難以開展修復,一邊要應對切薩雷的劍,一邊還要儘可能的保持身體的平衡。
切薩雷的劍術絕不算是高超,只是勉強不算是笨拙。
雖然沒有過什麼持劍戰鬥的經驗,但起碼不止一次見過那位女孩的身法……
那紅髮的身姿在腦中浮現,翩翩起舞般的劍法彷彿就在眼前上演,追逐,模仿,超越,看著那手杖的底端向著自己的額頭敲來……
如果是安雅的話會怎麼做?
側身躲閃,但絕不是一味地躲閃,思考著,或許這有些像是舞曲?
首先要在腦中構思節拍,踏步,旋轉,揮手,但應該跟隨著怎樣的節奏?身體本能的戰鬥,而腦中卻抑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位女孩的身影……
可愛又俏皮的面龐離得自己是如此的接近……能夠感受到那溫暖的呼吸。
是的,切薩雷驚覺,就是呼吸,要讓劍法跟隨呼吸起舞。
找到了竅門也讓切薩雷與火蛇的配合變得更為默契,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之下,人與火的舞曲竟然佔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