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著教堂的大門,切薩雷似乎在此刻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每一秒時間的流逝,每一秒都讓他的心跳更加急促。
大門的縫隙越來越小,而後方撲來的鷹隼更加無情。
切薩雷感受著時間的緊迫,目光緊緊鎖在那大門上僅剩不多的縫隙中,沒有任何的雜念……腦子裡唯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都必須進入教堂。
就在大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切薩雷使出全身的力量透過韁繩傳遞給馬兒,讓馬匹騰空躍起,以驚人的爆發力徑直撞向門扉。
瞬時間嚇得教堂裡的幾人身體僵硬,愣在原地的同時也不敢再推動門扉。
安雅抱緊了小女孩,又緊緊抓住切薩雷的衣襟,感受著凌冽的風吹過臉龐如刀子般疼痛。馬匹猶如閃電般越過大門的縫隙,成功地闖進了教堂!
馬匹的四蹄於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穩穩降落,嚇得周圍的村民們連連後退,生怕切薩雷會報復他們。
不過切薩雷可沒有那個閒心,回過身來對著那幾個剛剛還在用力推門,現在卻傻傻發愣的年輕人厲聲呵斥著。“還愣著幹什麼!把門關上!”
聲音落地也讓這些人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在鷹隼衝來的前一瞬間,沉重的大門完全閉合,人們有用橫著的木栓將門鎖緊,就在一切妥當之際一聲飛快衝來的物體重重地砸在了門板上發出巨大的悶響。
門外的鷹隼似乎由於是碰了一鼻子灰很是不爽的吼叫一聲,接著便傳來羽毛扇動的聲音,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切薩雷停下馬,他的胸膛緊張地起伏著,汗水從額頭不斷滴落,確認著那鷹隼撞不進來才終於大口地呼吸起來。
環顧四周,看著一個個被嚇壞了村民們只敢連連後退,彷彿剛剛外面的災難已經將他們的魂魄帶走,只剩下一具具遍體鱗傷的身體。
昨晚暴動時村子裡還有不少的居民,而現在大概一數教堂裡的人數不過也才幾十人罷了,多數都是些年輕的男女或是孩童。
一些上了年紀腿腳不好的老人家沒有一個進到了教堂,都被留在了外面……
而教堂外的滿目瘡痍切薩雷是見識到了的,不可能還有活口了……
緩和了情緒過後兩人同時下馬,安雅忙於將昏迷的小女孩安置在旁邊,而切薩雷則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暫且休息一下……
畢竟那些負責圍剿的騎兵很快就要趕來,真正的麻煩是對付他們,如果再不休息一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就快要緊張的昏死過去了。
村民們無言,有些對著十字軍連連禱告,有些則只是掩面哭泣,像是都知道已經大難臨頭,不可能活過今天。
又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已經喪失了對於兇手最基本的仇恨與反抗,只是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麻木無神的眼神從切薩雷的身上掃過,隨後又消失在人群當中。
眼下該如何是好,切薩雷也想不清楚。
這不可像是在學校的生活,無論闖了多大的簍子都會有老師幫忙處理……他原以為奧爾西尼家族只是盛產像加侖同學那般的混蛋。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對於家族權勢的概念太過於天真了,毀掉一個村子,就像是喝掉一碗早餐中的麥粥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