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的身體猛然一顛像一顆流星般毫無懸念地墜落地面,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體在地面上連連翻滾,塵土飛揚。
他的身體都彷彿散架了一般四肢失去控制,又聽得一聲骨斷的聲音,右腿的膝蓋以不祥的角度彎曲。
好在臉上的鐵面具緩衝了許多對於男人面門的衝擊。
但與此同時在反覆與地面摩擦之後那用來固定的細繩再也支撐不住面具的重量,崩斷開來。
讓面具先一步停止了翻滾脫離了馬爾科的臉部,也讓這張男人神秘的面龐暴露了出來。
比想象中的要年邁許多,馬爾科的臉上佈滿了一層厚厚的鬍渣,凌亂的長著彷彿從未見過刮刀的存在。
他的臉色很糟,不知道是因為此時的驚嚇還是常年皆是這幅模樣,他的臉色蒼白而暗淡,佈滿了皺紋和斑點,看上去像一張憔悴的畫布。
頹廢一詞用他的面貌形容簡直是最好的案例,他的嘴角乾裂,眼球中佈滿血絲。
估摸起來年紀也將近四十,如此比較來說,他能有這個身手已經相當了得。
當切薩雷看清了男人的臉,他的眉毛也只是稍微抬動了一下,這張臉對於切薩雷來說十分陌生。
可記憶中的那名刺客也從未見過正面,所以無法憑藉這一點就確認身份。
雖然切薩雷已經篤定馬爾科就是當時試圖刺殺母親的傢伙,可腦中的理智還是不斷地提醒著切薩雷……
試著再找出一個證據,只需要再一個證據就能說服自己確信這個現實。
痛苦的呻吟在大地之上回蕩,當馬爾科試圖想要爬回馬匹的身邊時。
只見自己的坐騎已經重新調整好了重心四蹄重重的踏在了地面,沒有半刻的猶豫和逗留,馬匹拋下了它的主人飛馳而去,徑直鑽進了無邊的麥田當中沒了身影。
“回來……回來!你這沒用的畜生!”
馬爾科高聲呼喊著,試圖站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右腿已經失去了知覺,骨折的劇痛感將他的身體重新拖回了地面。
“媽的!不許拋下我!給我回來!”
可無論他多麼賣力地呼喊,夜幕當中也只有搖曳的麥穗給予回應,漸漸遠離的馬蹄聲打消掉了他內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而再次扭過頭來時,看見切薩雷和安雅已經翻身下馬,兩人向著他步步逼近而來。
紅髮的女孩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似乎對於自己的準頭很是滿意,將那把漆黑的手弩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裝回包囊當中。
而切薩雷的臉上可沒有那一份客氣的笑意,面無表情邁步而來,又從自己的斗篷下緩緩摘出了一圈麻繩。
那是切薩雷在地窖中唯一能找到的,可能有用的東西,也是將馬爾科的一名同夥勒暈的那一條麻繩。
趁著打碎了油燈一片漆黑之時,切薩雷將麻繩重新收了回來,就等著這一刻派上用場。
倒在泥地裡的馬爾科眼看著兩個小屁孩越來越近,拖著一條殘腿狼狽地想要往麥田裡爬,可速度並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