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加把勁老夥計,你可以的!”
切薩雷壓低身子貼在馬脖子上不斷地輕輕拍打毛皮,試圖安慰著這身殘志堅的老可憐。
可馬匹的呼吸依舊急促而困難,它的身體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下的風險。
見馬爾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切薩雷試圖再次地召喚出火蛇進行追擊。
“蛇!試著追他。”隨著切薩雷一聲令下,一團微弱的火焰在自己的肩頭短暫地閃爍了一下。
那條火蛇半透明的身子無精打采地爬了出來,身上的火苗簡直不如一根火柴具有威脅,艱難地抬起頭來,一對金色火焰構成的眼睛看著主人,隨後搖了搖頭……
看起來狀態和胯下的這匹老馬不分伯仲,甚至要更糟一點。
想不到馬爾科使出的透明液體竟然對魔法造成的影響能夠持續如此長的時間,那條火蛇別說是追擊馬匹了,就連抬起脖子都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疲憊的“嘶嘶”叫了幾聲……
隨著火焰熄滅的聲音,隨即消失在了切薩雷的肩膀上。
情況遠要比切薩雷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光顧著關心火蛇,卻差點沒有發現已經傾斜胡亂踏步的馬匹,趕緊回過神來拉緊韁繩才將馬兒的腳步拉回了正面,但速度卻是變得越來越慢了。
像是害怕切薩雷會鞭打它,馬匹意識到自己無能的同時也縮緊了脖子,一聲聲嘶鳴搖晃著腦袋,拼命地向前衝刺將他和馬爾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
隔著很遠,切薩雷也注意到馬爾科的坐騎也沒好到哪裡去,這幾匹馬的狀態一個比一個糟糕。
不知道他們平時是怎麼對待坐騎的。
只見馬爾科的身影隱隱約約揮動著匕首在他坐騎的屁股上划著口子,不斷地讓疼痛刺激著馬匹越跑越快,切薩雷也明白了這些馬身上的傷都是哪裡來的了。
眼看著馬爾科就要衝入麥田當中,就如同闖進一片龐大複雜的迷宮一樣,再想找到他堪比登天還難。
切薩雷的馬匹已經到了體能的極限,無法再繼續加速了,而安雅雖然要比切薩雷更快一些但隔著馬爾科仍有一段距離。
馬爾科也早已意識到兩個追兵的存在,本想著把同夥留在房間裡拖延時間,想不到這麼快就被解決掉了。
他此時的面具下已經滿頭是汗,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連連回頭確認追擊者的速度。
他不認識安雅,但他可認識切薩雷的身形,那個騎馬的血葫蘆簡直就是一頭索命的厲鬼!死死追在他的後面,怎麼甩也甩不掉。
無法理解,馬爾科根本無法想象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意志力。
被他的匕首捅了個貫穿不但沒有死在地窖裡,反而衝了出來陰魂不散地追著自己。
一時間,馬爾科甚至分不清這個男孩到底是人是鬼,他握著韁繩的手也變得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