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麥田上將整片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的外衣。切薩雷的身影在麥田中迅速穿梭,像是一陣微風般迅疾而輕盈,急切的向前奔跑讓每一步踏在泥濘的田中留下腳印。
眼神中透露著內心的急切,可齊人高的麥穗幾乎遮蓋住了男孩的視野。
只能不斷用手臂扒開眼前的作物為自己開闢出一條道路,看不見了村莊的方向,環繞四周皆是金黃的麥子而不見來時的路。
切薩雷抬眼望向天空,看著鳥群從晚霞中劃過彷彿在為他指引著方向。腦中刻板的理智譴責著自己,說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相信一群鳥兒會為自己指路。
但周圍也沒了其它能夠參照的事物,只能將希望託付給那些長著翅膀的朋友。
繼續跑著,追隨著紅雀們飛翔的軌跡。
匆匆的奔跑讓麥田中的風吹過男孩的耳邊帶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像是在為切薩雷助威,又或是在嘲笑著男孩通話般的幻想。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切薩雷仍未停止。
當撥開一股子麥穗時切薩雷被嚇了一跳忙著向後躲閃,他看到一根垂著腦袋的稻草人立在田地當中,只不過眯著眼睛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只是用普通的稻草和舊衣服做的假人而已。
它孤獨地矗立在金色的稻田當中,高大挺拔彷彿是從大地中生長出來的一樣,一捆捆乾瘦的稻草編織出了它的身體,渾身沾染著泥土輕輕搖曳著,垂著的頭顱上沒有表情。
它不會移動,所以只能日復一日的經歷歲月洗禮,飽受滄桑。
切薩雷像是驚弓之鳥試圖性的在上面摸了又摸,感受粗糙扎手的觸感,確定它真的只是稻草人而已,而不是記憶中某種可怕的存在。
看那草人被木棍支撐的手臂向著兩側張開彷彿在擁抱著整片田野,默默的守護著這片美麗的大地。
而真正讓切薩雷所留意的是它胸前的布衣上彆著一朵顯眼的薔薇花。
那是一朵鮮紅的薔薇,它的存在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令切薩雷疑惑,看上去花瓣還很柔嫩如絲,隱約綻放出迷人的芬芳。
稻草人的黃褐色與薔薇的鮮紅相映成趣,相互依偎,花兒的枝條輕輕地環繞著稻草人的身軀彷彿在為一具死氣沉沉的屍體注入別緻的生命,增添了一份難得的生機。
它們一同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下映照出了一種神秘而溫暖的氛圍。
切薩雷很是奇怪是誰這麼無聊將兩者結合,但看見天上的鳥兒越飛越遠馬上就要脫離他的視野。
男孩無心過多停留,繞開這小小的插曲繼續追上了上去,將這沒有生命的草人拋在了身後。
花兒離開了土壤終會枯萎,而那稻草人還會立在原地感悟那地久天長的孤寂,直到一場又一場的暴雨它單薄的支柱,直到坍塌化為烏有,又會被新的稻草取代無人去將其記起。
奇怪的組合讓切薩雷想到了很多,但還不至於為了只有一面之緣的死物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