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人輕笑一聲。
“當然不擔心,那小子命硬得很,這不前兩日鬥毆打架,他赤手空拳把一群拿武器的都打殘了,除了被衛兵抓進了牢房,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
“哦……那可真是厲害。”
切薩雷半信半疑地稱讚著,語氣敷衍,本以為他會就此放棄聊下去的慾望,可誰成想當他聊起自己兒子之後更是滔滔不絕說個沒完。
誇張的從他兒子出生起天生異象,力大無窮,像是神話裡的大力神。
後來像是背誦簡歷似的一歲接著一歲講起事蹟,聽得切薩雷再次地泛起困來,呆呆望著車外的風景,讓無窮的話語從左耳進去右耳出來。
就這樣不知又過去了多久,喋喋不休的聲音在他不斷的敷衍和賠笑下才慢慢的消失。
不是話說完了,而是車伕的嗓子啞了。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故弄玄虛的嫌疑,切薩雷聽了全程也只能確信一個資訊,那就是他真的很愛自己兒子。
說了很多,本以為他想要兒子參軍為家裡博得更高的地位,結果說到最後也不過是為了能讓自己光有力氣的兒子能夠謀到一份能吃飽肚子的差事。
又是一天的行程過去,太陽一點點地落下山區,馬車已經距離匈雅提森林越來越近。前方像是又要經過一座不知名的村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的小麥香氣。
馬車在廣袤的田野中緩緩前進,馬車的輪子在土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周圍是一片寧靜而肥沃的景象,金黃色的麥浪在微風中微微搖曳,無邊無際。
麥田一直延伸到了遠方的天際線與藍天相連,構成一幅壯麗的畫卷。
蹄聲和麥浪的搖曳交織成了一曲樂章,切薩雷趴著馬車的前沿扶手上悠閒地坐著,見黃昏將至,見一片安詳寧靜。
此刻卻覺得有些無聊寂寞了,但絕對不想再和馬車伕進行半句的交流,切薩雷只是……想起其它人了,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又在做著什麼……
切薩雷靜靜地坐在車上延伸專注地凝望著天空,他的目光被幾隻飛翔中的紅雀吸引住了,它們在天空中盤旋飛舞,翅膀在陽光的餘暉之下散發出豔麗的紅色光澤。
近幾天好像一直能見到這種鳥兒……切薩雷的眼睛裡亮起了好奇的神色。
見天空盤旋的鳥兒越飛越低,聽見它們的叫聲越來越近,甚至有些落在了車頂上從車伕的眼前滑翔而過。
車伕揮著手臂驅趕著紅雀。
“去,去!”
他的聲音已經因為長時間的滔滔不絕變得沙啞,膽小的鳥兒先是害怕地躲開,可剛飛出去沒有多遠便又扇著翅膀飛了回來。
切薩雷試探性地伸出手臂,他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驅使著自己,他抬起手臂翻開手心彷彿在邀請著紅雀們靠近他。
而就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那群天性膽小曾經一度躲著切薩雷的鳥兒竟然奇蹟般的飛了過來,其中幾隻輕輕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它們蹦蹦跳跳地扇著翅膀,又熙熙攘攘地叫個不停,似乎在與切薩雷進行著互動。
這個效果顯然出乎男孩的意料,難掩心中的驚喜,他輕輕地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撫摸紅雀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