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寇的潰兵雖然打了敗仗但也經歷過了真正殘酷的戰場,見得那青草灼燒起來的瞬間也便察覺到了魔法的使用。
原本刺向馬車伕的劍隨著手腕翻轉改了方向,這待宰的羔羊隨時都能處理,而會魔法的小貴族不定會惹出什麼禍端。
馬車伕看著那一副冰冷的板甲已經被嚇得渾身發麻,本就扭傷的腿變得更加軟弱無力甚至失去了知覺,臉色蒼白眼神恐慌,恐懼讓他分不清是該求饒還是本能地逃跑。
可士兵並沒有在意他,就像是跨過一具已經死掉的屍體一樣踏步從他的身上邁過。
舉劍剛要對切薩雷動手,那人突然又聞到了一股難聞的騷臭味。
低頭一看原來是馬車伕的恐懼最終戰勝了這個成年人的意志,一股熱流從他的下身湧出,皮褲慢慢溼了,骯髒的液體滴落在沙地上散出臭味。
“哈……懦夫。”
士兵淡淡地冷笑了一聲,但也正是這分神的功夫再次抬起頭來看向切薩雷時,那男孩面前的火焰已經匯聚成了毒蛇模樣。
那蛇靜靜地盤起自己的身體,躍動的火苗構成了它身上的鱗片以及勾勒出生物肌肉的輪廓,蛇頭微微抬起,猩紅的眼睛鎖定著前方的獵物。
像是感知到了威脅,士兵歪了歪脖子雖從未見過這種魔法但也不敢再輕敵下去,揮劍瞄著準就要砍下切薩雷的頭顱。
劍光揮下不再有半點遲疑,只是切薩雷在摸清了元素的規律之後速度更快一步。
身體傾斜,用自己的手臂為火蛇作為橋樑使其迅速爬上,火焰在切薩雷的身上蔓延開來卻沒有灼燒面板分毫。
甚至連衣物都不曾受到損害,火焰就像是真正的獲得了靈魂一般分得清自己的主人和敵人的差別。
那蛇吐著信子從切薩雷的左臂爬上,飛快地繞過脖頸順著右臂的指向躍起,向著高大計程車兵像是蓄滿潛能的彈簧一般彈射起來。
它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尖利的毒牙閃耀著火光咬住了正在揮下的利劍。
劍停滯在了半空中。
明明只是一團燃燒著的火焰卻爆發出了驚人力量,蛇身纏住劍刃的瞬間也讓沸騰的火勢在冰冷的金屬上蔓延開來。
只見切薩雷的眼神也在此時變得更加殘忍起來,他抬起右手緊緊攥拳像是抓住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指甲刺進了掌心流出血來,五指的銀戒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血液都似乎被戒環阻礙讓他的手指關節變得慘白,但切薩雷依舊憑空握著,而隨著他的拳頭越來越緊,那纏住敵人武器的火蛇也將身體的肌肉越繃越緊。
甚至將金屬的劍刃勒出了凹痕。
哪怕士兵用上了雙手握住了劍柄,但被火焰纏住的劍也依舊既揮不下去也收不回來,就這樣僵硬在半空中一點點被火焰蠶食失去原本的光澤。
人的力氣逐漸被消耗殆盡,就在稍稍鬆弛的瞬間那火蛇繼續展現了其無窮的侵略性,進一步的探長脖子張開大嘴來咬住了士兵的小臂。
可這一行為卻讓作為魔法施展者的切薩雷感到意外,這好像並不是他所發出的指令。
見士兵的雙手一同被火焰包裹失去了控制,一陣陣不知所措的慘叫和哀嚎開始從面盔下傳出。
但無情的火焰不懂得何為憐憫,更為強大的力量控制著自己的手臂慢慢將劍刃對準了自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