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顯然等的就是這句話,手持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劍刃,利斧,流星錘,一步步向著切薩雷和車伕邁步逼來,身上的鎧甲發出笨重的聲響。
而他們的頭目再次從身後掏出一根巨箭搭在了弓上,很難想象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拉動那根弓弦。
見馬車伕還在發愣,切薩雷簡直不可理喻的質問。“還在愣什麼?跑啊!”
隨後用著自己僅剩的一根完好的手臂扯住他的衣服,趕緊帶著這個中年男人撒腿就跑,切薩雷由於知道對方的箭瞄得很準。
此時登上馬車不等速度起來就無疑會變成活靶子,所以只能繼續向後跑去另想其它辦法。
車伕嚇得魂都要飛了,情急之下一腳踩在佈滿碎石的河灘上,身子一斜還把腳給踢歪了。
“等,等一下啊少爺!疼啊……跑不動了!”
兩人的後面又一根箭矢在此時筆直地射來,凌厲的尖嘯聲猶如一陣狂風颳過。
切薩雷的雙眼瞳孔瞬間放大,隨後又強迫著自己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運轉起來,輕輕躍起抓住車伕頭頂那本就不多的頭髮,用力地向下一扯,迫使著中年男人低下頭來。
讓箭掀起的風浪從他的後勃頸吹過,直挺挺地砸進了河水裡又掀起大片的浪花。
“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
切薩雷抱怨著,自己重傷的左臂已經完全抬不起來,只有右臂強行拖拽著歪腳的車伕向前挪步。
好在那些潰兵身上的鎧甲極為笨重,而切薩雷又反應得很快跑得及時,暫時沒有追上來。
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誰?我和他們!”
車伕被冤枉了的樣子看起來傷心極了。
“天地良心,我兒子真的在東海岸那邊,他失手打殘了人被抓起來了,我是要帶著贖金去贖人啊!”
沒有時間繼續拌嘴,車伕扭傷的腿也實在跑不動了,見前面的林子邊緣有一塊凸起的巨石,石頭也後面也剛好可以藏得下兩個人的身形。
於是切薩雷便一股腦拖著車伕鑽了過去,臨時躲避更多的箭矢。
車伕這時也感嘆自己的身手實在是太笨了,連個小孩子都不如,愧疚得連連哭喪地嘆息。
“對不住啊小少爺……連累你一條胳膊都沒了,實在不行你就自己跑吧,我這半個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不值得你……”
話沒說完,當馬車伕再次看向身側的切薩雷時,發現這男孩剛剛幾乎斷掉的手臂竟然已經癒合了大半!
某種黑色的物質在傷口中不斷溢位將受傷的肉體彼此粘連,雖然看起來還是噁心至極……但也著實將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男人震驚到口齒不清。
“你,你!你的傷!”
切薩雷忙著悄悄觀察後面追來的潰兵,聽到車伕震驚的語氣才留意到了自己的手臂,看著那些菌絲拼死保護宿主完整的樣子……切薩雷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絕望。
難怪從剛才開始痛感就不再那麼強烈,大機率是手臂上的神經都被一一修復並被菌絲包裹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