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伕的額頭也是滲出細密的汗珠,滿手的老繭奮力地拉動馬車。
泛起的河水拍打在車輪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響,水花四濺溢進車廂,不斷的顛簸和搖晃持續了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
就在切薩雷逐漸開始適應這種體驗時,馬車又是一次急停讓切薩雷的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車廂板上,疼得他長嘶了一聲,揉著腦袋忍無可忍地拍了拍車板。
“又怎麼了!”
“呃……”外面車伕的聲音遲疑地回應著。“確實是看到橋了少爺,這我真沒說錯,只是……”
車伕的聲音還沒說完,切薩雷又聽見了一個陌生男孩從馬車的前方傳來虛弱的求救聲。
“求求您了先生,求您救救我……”聲音似乎年紀並不大,是否有十歲大小都存有疑惑。
覺得奇怪,切薩雷不想再等車伕磕磕絆絆地解釋,再次推開車廂門直接快步跳了下來倒是要親眼看看是出了什麼問題。
浸滿了河水的泥土在被靴子踩住的瞬間凹陷了進去,順著車頭的方向向前看去,看見在河流彎曲的地方一座小巧而迷人的橋橫跨在了水面上。
橋樑的弧度建設的精緻,整體由堅固的石頭砌成,橋面差不多有兩米寬,欄杆的顏色已經被歲月的洗禮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橋下的水流依舊湍急,水波翻湧,陽光透過橋洞的縫隙灑在水面上形成斑斕的光影。
可就在上橋前的地方,一匹倒下的死馬堵住了橋口導致切薩雷所在的馬車根本走不上去,而求救聲就來自那匹死馬的下面。
龐大的屍體壓住了一個小男孩的腿把他困在那裡,一看到有馬車經過立刻雙眼放光,扯著嗓子向著車伕和切薩雷求救。
“我的馬突然死了還把我的腿壓住了……我,我感覺好像是骨折了……我一個人搬不開它,可以幫幫我嗎!求求你們了……!”
那小男孩穿著一身亞麻布的衣服,面黃肌瘦的好像幾天沒有吃過飽飯了,頭髮也是呈現出缺乏營養的土黃色,其中還有幾根少白髮。
他努力地用瘦弱的雙臂去推身上的馬匹屍體,試圖證明他沒有說謊,使著力氣直到雙臂都開始打戰,那匹龐大的死馬也沒有挪動半分。
馬車伕見他可憐連連嘖嘴,回頭對著切薩雷說了一嘴。“沒事,這種情況我以前處理過,少爺您在車廂裡等著就好,我很快回來。”
說完馬車伕便擼起袖子朝著小男孩的方向走去,那小男孩也是連連的道謝,說著大恩大德湧泉相報的話術。
可切薩雷還是覺得不放心便跟在車伕後面一步步湊了過去。
那馬的種類切薩雷認識,是通常用來拉貨車的夏爾馬,這種馬體型較大力氣也足,很少見到用其擔任其它的用途……
仔細地觀察起了那匹死掉的夏爾馬,看到屍體的上方已經招了大批蒼蠅在飛。
死不瞑目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灰濛濛的一層霧上落在蒼蠅在上面繁殖生卵。
而更奇怪的是……突然死掉的馬兒,身下真的會染紅大片的草叢嗎?腥臭的味道讓切薩雷立刻變得警覺了起來。
切薩雷對著走在前面的車伕高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