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瞬間倒吸涼氣,雙眼也睜大了一些試著證明自己不是睡昏了頭。
他看見街道的盡頭站著一隻純白色的兔子,就和夢裡的那隻一模一樣,就連金色冒光的眼睛也如同夢中一般,分裂的嘴唇像是在微笑,如同有靈性一樣與切薩雷對視著。
兔子晃著腦袋又擺了擺耳朵,像是在示意讓切薩雷繼續跟著他。
猶豫,搖擺不定的理智無法告訴切薩雷此時最為正確的答案,就算是現在回去旅店,剛剛來到翡冷翠的切薩雷也未必能馬上找到回去的路。
就像是和安雅相處的時間久了,漸漸地也開始抑制不住心裡對於未知的好奇。
切薩雷的腿在剛剛的摔倒中還是有些疼痛,他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但遠不在夢中奔跑的速度。
不過那兔子也不慌張,每次消失在拐角都會特意的等待切薩雷跟上,時不時向前用著四肢奔跑著,時不時又站住了腳回過頭來確定著切薩雷的位置。
一路跟著兔子徒步走在翡冷翠的大街小巷,切薩雷小時候倒是也來過這裡但此時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而且整座首都要比卡爾流那座城市大上三到四倍不止的規模。
走著走著便完全迷失了在奢華美麗的建築群之中,月光撒在人類最文明發達的城市所呈現的景象也是頗有一番意味,只是被那兔子帶領著似乎慢慢走出了最為繁華的街區。
切薩雷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周邊的建築開始像是卡爾流那座城市,發達之中又帶著一些窮酸硬撐面子的味道。
當地人一定知道這片街區的名字,只是切薩雷完全不瞭解首都的區域規劃。
到最後,兔子快速地鑽入了一家院子後便消失在了視野,天黑看不太清,當切薩雷走近了以後才發現那是一棟絕對是貴族所有的宏偉宅院。
雖然整體規模遠不如匈雅提的城堡,但能夠在首都翡冷翠建立一座有著前庭花園的房子,也絕非常人。
宅院的牆壁是用石頭和磚塊砌成,上面帶有著極致奢華的雕刻和浮雕,向上望去大概有四,五層樓高,規模不比一座小教堂遜色太多。
屋頂是黑壓壓的瓦片,四角蹲坐著石像鬼的雕塑,在月光之下面目猙獰,但也讓宅院顯得更加具有威嚴。
外圍則是一個寬敞而美麗的花園,噴泉和雕塑每樣齊全,四周還鋪滿了小路和走廊,哪怕是在夜晚也能感受到這座建築設計的巧奪天工。
但切薩雷的腦子暈乎乎的,仍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畢竟跟著兔子走過半個城市這件事如果說給安雅聽一定會被當做好玩的趣事。
切薩雷隔著高大鐵圍欄望著莊園的內部,當走向門口時又在一處模糊不清的標識上看見了類似於迪馬奇諾的姓氏……是住在這裡的家族名字嗎?為什麼會有些莫名的耳熟?
正當切薩雷想著,有種討厭的感覺再次出現,就和之前在修道院中那個莫名其妙的僧侶突然出現時的感覺極其相似,又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老女人聲音從切薩雷的耳邊響起。
“克勞狄斯……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