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柳不忍心把齊如歌留在護國寺,她只好通知了護國公府,等護國公府的馬車來了,她將齊如歌裹得嚴嚴實實抱上馬車。
“你……”
兩個人坐在馬車當中,齊如歌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她胸口窒息的程度不比被淹在水裡輕多少。
江元柳從醫書中抬起頭,淡淡的看了齊如歌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怎麼?害我的時候沒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想要懺悔了?”
其實江元柳真不認為齊如歌會反思會懺悔,這個女人性格自私,或許是從小就被齊靜嫻教養成了這樣,也可能是後天長成的。
這些江元柳都不想知道,她只是知道齊如歌多次以怨報德,第一次她看在齊如歌懷有身孕可憐的份上幫忙找父親求情,可是齊如歌轉眼就將自己的善心當成了可欺。
而就在不久前,齊如歌還想著把她推到水裡面。
那冰冷的祈願池掉下去可就不好爬上來,整個護國寺都是僧人,就算是六根清淨的僧人,也是男子!眾目睽睽之下,衣衫溼透被僧人從祈願池裡面抱出來,那流言蜚語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強。
齊如歌雙眸黯淡,她心裡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管擱在誰的身上,都不可能會原諒她的,更何況自己不是第一次了。
看著齊如歌 面色蒼白嘴唇顫抖的可憐模樣,江元柳只是轉過了頭,決定不再多看一眼,她不是聖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一個害她的人。
“元柳,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小心提防大皇子,還有……還有我母親。”齊如歌緊咬嘴唇,低下了頭,大滴的淚水從自己的眼角滑落。
江元柳漠視了齊如歌的可憐,不是做出了事情說句對不起,然後在哭兩聲,就能將自己的錯誤抹除掉。
“你被人算計了而不自知,即便我謊稱你來了月事,那些心思玲瓏的貴女也不會信的,今日是有心之人算計你,未婚先孕的事情瞞不住了。”
江元柳淡淡的說道,她倒不是以德報怨,而是覺得這件事情目的是護國公府,摸黑了護國公府,讓一個英雄蒙上了黑影,才能讓百姓對護國公江豐茂的崇拜逐漸淡去。
就像京城中流傳著江豐茂功高蓋主囂張跋扈一樣,就是在往江豐茂身上潑髒水。
“我……我知道,從落水的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是有人想要害我,或者說是想要利用我們兩個人摸黑護國公府。”
齊如歌不傻,相反心思玲瓏,不然也不能在京城眾多天賦不俗的才女當中脫穎而出,所以在關淑婉將她推入水中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她和江元柳的局。
“今日若非你幫我,未婚先孕的事情就會被當場揭露,而我們姐妹相殘的事情也會在京中流傳,到時候就會有御史在朝堂上參父親一本教女不嚴。”
齊如歌越說臉色越白,她現在越發的明白,自己和大皇子的苟合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情,以前她只想著自己因為破了身子無法嫁給大皇子當正妻了。
每日都是鬱鬱寡歡,為自己可憐的遭遇而以淚洗面。
可是齊如歌現在才想明白,護國公為什麼再知道她未婚先孕的時候暴怒,因為她的清白不單單的關乎著自己的幸福,還攸關整個護國公府。
“想明白了?”江元柳看著齊如歌蒼白的表情,忍不住冷嗤一聲。
齊如歌咬著嘴唇點點頭,“都是我的錯,自詡聰明,實際上被人算計了而不自知,大……大皇子對我下手,其目的未必是想要左擁右抱,而是想要害父親。”
江元柳眸光低沉,“你整日憂心自己的婚事,殊不知我等婚事均不由自己做主,大皇子利用你想要算計父親的兵權,但是多出我這個變數,你就以為是我害了你的婚事。”
“其實就算沒有你,大皇子也不會娶我為正妻……”齊如歌苦笑,眼中有淚光。
江元柳微微嘆口氣,其實她若是不回到京城中,齊如歌應該有可能嫁給大皇子,畢竟十萬護國軍擺在那裡,吸引力極強。
可是這份榮華富貴可不是天長地久的。
京城中凡是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來,皇帝對護國公的忌憚,欲除之而後快。
沒有了護國公府,齊如歌孤兒寡母兩個人,無權無勢,無背景,怎麼可能做穩大皇子妃的位置?
齊如歌終究是想清楚了這一切,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清晰的知道自己這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不過是沾了護國公府的光而已。
皇后對她所有的親熱,多次向她母親許諾會給她大皇子妃的位置,也不過是在圖謀護國公府的兵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