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曆1670年的東岸地域中,麥洛邱大公亞瑟一世正在調集兵馬應對戈裡薩人的入侵,而沙羅國王石羅模八世也將自己的精銳常備軍調動起來,屯兵在險要的關隘,並且加緊沙羅國內重鎮的防備。
這一天,石羅模八世的親信宮臣剛剛結束了例會,一方面是彙報軍備情況,另一方面是確認戈沙摩多有無與拉文蒂卡聯手的意向。在例行彙報完成以後,宮臣們紛紛離開沙羅王宮,準備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時,被石羅模八世的使者叫住。
“各位愛卿且看,這是新卡薩格大公提奧三世發來的文書,”石羅模八世皺著眉頭,用顫抖的語氣慎重的說道,“提奧三世那混蛋聲稱卡薩格公國的居民都是漢瑪多爾人,所以應該屬於漢瑪多爾而非沙羅。”
嗡的一生,大廳內充滿了喧譁。大臣們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直擔憂、恐懼的第三次東岸戰爭,恐怕真的要打響,而這不就是預兆嗎?雖然新卡薩格大公是沙羅國內最大的公爵,但與當初麥洛邱大公不同,沙羅還是能單獨擊敗對方的。
而既然對方這次有膽量來挑釁沙羅,那麼就意味著對方恐怕找到了外援。漢瑪多爾是不可能的,如今這個國家已經淪為拉文蒂卡的附庸國,所以新卡薩格大公找到的外援,肯定就是拉文蒂卡!
“果然是在這裡出了問題,去年新卡薩格拒絕繳納稅供,說是國內遭災要延遲什麼的時候,我就覺得對方要出事,可惜啊,”一些大臣立刻發表一些馬後炮的言論,來證明自己有先見之明。
心情煩透的石羅模八世也罵道:“該死的提奧三世!居然選擇和異端勾結!當年若不是先祖讓他們復國,他們哪能有今天的局面”
新卡薩格公國的前身是卡薩格公國,這個公國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沙羅建國時,和沙羅一起叛亂的漢瑪多爾東部三城,可是那一個卡薩格公國已經在沙羅與漢瑪多爾的拉鋸戰中被滅,如今這個新卡薩格公國,還是阿拉貢王朝建立以後才設立的公國。
而在第二次東岸戰爭中,阿拉貢王朝更是將西斯公國這片漢瑪多爾人崛起之地交給了新卡薩格公國,可謂是極盡信任——起碼石羅模八世是這麼想的,對方如今卻這樣對待自己,石羅模八世自然感到異常憤怒。
“回絕!動兵!沙羅進入戰爭狀態!”石羅模八世立刻釋出指令,“新卡薩格公國肯定與拉文蒂卡勾結在一起,才會發出這般痴人夢囈!我們不能有絲毫的退讓,否則漢瑪多爾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
大臣們回了一聲遵命,接著就開始準備備戰,迎接即將到來的第三次東岸戰爭。沒有人說什麼要退讓,因為漢瑪多爾的遭遇已經讓沙羅人意識到對拉文蒂卡退讓就是亡國滅種,敢說這種話的人絕不再王宮之中。
當沙羅開始整軍備戰的時候,冷弈再次降臨到馬德拉,準備親自瀏覽一下,被亞瑟這位騎士王統治2年的馬德拉,究竟是何種景象。
冷弈走進馬德拉的區域是平民區,就平民區這邊的話,街道的精神面貌要比過去好得多,也乾淨整潔的多,不過這裡居民的面貌並沒有多少改善,依舊是愁眉苦臉亦或者麻木不仁,還充斥著些狡黠。
於是冷弈隨手叫住了一個過路的行人,給了他一點錢:“這位老哥,我是其他地方商人派來這裡的探路員,能說說馬德拉現今怎麼了嗎?我聽說這幾年大公閣下頒佈了許多新的指令,讓我有點迷惑啊。”
在收了錢以後,那個行人也肯和冷弈嘮叨一番,於是兩人做到街邊的一個城內驛館中,一邊喝水一邊對話。
“這個大公閣下啊,說的一些東西都好有道理,可是總覺的有哪裡不對勁?俺們一年到頭十有八九餓著肚子,有時候做些黑活計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大公卻有那啥一樣?說甚麼榮譽,抓住就打就殺啊。”
“那你的生活,沒怎麼變好嗎?”冷弈又問道。
“好啥子呦?以前那些惡棍在的話,交點保護費就不用怕被欺負,也就是宰一刀的事,可是現在惡棍行會都被趕到垃圾堆(指貧民窟)去了,然後現在街邊就是放羊了,啥時候被宰一刀都不懂,這個月我家都被扒、搶兩次了,唉。”
“疑?那個大公閣下不是建立了騎士殿,然後由騎士殿中的騎士們維持街頭的秩序嗎?再說了你們被搶了,怎麼不向騎士殿報告?”
此時一隊巡邏的騎士學徒走了過來,行人立刻停止談話,並用眼神示意冷弈,而且不單是行人這麼做,周圍全部立刻安靜下來,剎那間前一刻還嘈雜的街道,立刻就只剩下騎士學徒們鎧甲踩在地上的腳步聲。
這一刻的場景,讓冷弈彷彿回到地球,如果有人再喊一句“風緊,扯呼,城市綜合執法局隊員來了”,那就更應景了。
冷弈裝作與行人一同喝水,仰頭喝水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瞄了那些騎士學徒們,發現這些學徒們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場景所蘊藏的問題,反而還沾沾自喜。
等騎士學徒走了以後,才仰頭思索了一番,才用略加猶豫的聲音回答道:“雖然俺們不喜歡大公閣下的政策,但是騎士殿那些騎士真是好人,這點沒話說,俺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能好好和我們這類人說話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