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看了什麼!”被打醒以後,安盧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張望,結果發現還是自己住宿的貴族朋友家中,才鬆了一口氣,“神之使徒大人,前面那只是幻象對面?我現在還在原地?”
“不,你已經到達一條陌生的時間線了,”冷弈面無表情的粉碎了安盧的妄想,也不和安盧解釋“時間線”這些陌生的詞彙,還在心中嘀咕這傢伙真是屁事太多,“接下來,請閉嘴,好好看著就可以了。”
“當你讓人打倒那些管理嚮導的惡棍們以後,確實在頭幾天中,讓那些嚮導不需要交保護費,生活過的闊綽了些。”
聽到自己的成果不錯,安盧一開始還很高興,但是那個“起初”的單詞,卻讓安盧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而又因為冷弈之前的警告,讓安盧不敢向冷弈發問,只能在內心中瘋狂的思索。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我的方案怎麼可能有錯?為什麼嚮導只是起初生活闊綽?難道打倒惡棍以後還有新的惡棍來勒索他們嗎?那我應該加大打擊惡棍嗎?”
冷弈一招手,嚮導們曾經戴在脖子上的符就飛了過來,冷弈將符呈放在安盧的眼前,讓他仔細端詳:“這道符,一方面是惡棍控制嚮導的標誌,另一方面也是嚮導們的護身符,只要有這張符在,傷害嚮導就是在損害惡棍們的威嚴。”
冷弈讓時間快進,將未來幾天的畫面展示在安盧的眼前。
鹹魚費力遜被打死了,身為貴族的安盧又佔據著道德的大義,自然是輕飄飄的什麼事也沒有,連班房都沒進。而得到城防所警告以後,惡棍行會不敢頂風作案,在這時候繼續去控制嚮導——畢竟惡棍行會的收入又不止嚮導這一塊,因此嚮導就不再享受惡棍的勒索,以及庇護。
起初幾天嚮導們過得很開心,但是很快他們就要哭了,因為隨著失去惡棍行會的庇護,小偷、人販子開始盯上嚮導,小販們也不像過去那樣和顏悅色,而衛兵取代了惡棍們的工作,開始對嚮導勒索小費,並且還不提供保護。
順便一提,之所以這些事情一塊爆發,後面離不開惡棍行會的影子。
一個月以後,波旁的嚮導行業遭到了重創,飽經苦難的嚮導們一邊默默咒罵著安盧的名字,一邊痛哭流涕的祈求惡棍行會重新庇護自己。
於是一個月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原樣,嚮導們仍然在接受著惡棍行會的壓榨勒索,只不過因為這一次是嚮導祈求惡棍行會回來,所以這次的保護費比以前多了一倍,嚮導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那位幫助安盧指控惡棍的嚮導安沙?已經被惡棍折磨了三天以後扔進下水道,成為下水道中不知名屍體的其中一具。
至於這條時間線的安盧?他還在費力遜十四世學院,一邊享受著僕人的侍奉,一邊吃著美味的點心憂慮波旁的未來,還在和他的同學們一起幻想著打倒惡棍以後,波旁將會變得多麼美好。
冷弈特地將這兩幅場景放在一起,學院中吃喝玩樂的安盧,與承受著更多保護費的嚮導,來觀察安盧的神情。
安盧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冷弈對此還算滿意,起碼這位只是蠢,而不是壞,那就不用把他扔進冥河了。
“為什麼會這樣?”安盧跪倒在地,流著淚不解的問著冷弈。
“你沒有看到根源,只是粗淺的挖掉表面的膿包,又不做好善後處理,自然會導致這樣的結局。”冷弈的話就說到這裡,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目光短淺的貴族,不需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接觸到這裡已經可以了。
此外在發動這次未來觸鬚的過程中,冷弈無意中得到了安華家的未來。
已經幾十年沒有挖出遺寶的波里斯,居然在短短几天內又挖出一件大寶貝,而挖出遺寶的家庭,就是盧爾所在的安華家。於是在挖出遺寶的第二天,安華家就全家被殺了,遺寶也被搶走,盧爾就死在這一次謀殺之中。
這個小孩只有幾天的壽命了嗎?既然相識,就救你一命吧。
安盧醒來了,發現天色已經明亮,那個神之使徒早已不見,拷問也沒有結束,可是昨晚所看到的景象是真實還是虛幻呢?好在現在有一個方法可以去驗證一下。
和友人說一說,然後帶上自己的保鏢,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出發,經過打聽走到了安華家門前,然後讓保鏢開始往地下挖,安華家的女人龜縮到房間中瑟瑟發抖,不明所以的看著安盧的行動。
昨晚安盧過得很痛苦,倒不是心疼那些低賤的平民嚮導遭遇苦難,而是因為自己的理想被打擊了,被從頭到尾給打擊的一敗塗地,就差沒指著鼻子大罵這是一文不值的理想。
可是惡棍不是毒瘤,那真正的毒瘤是誰?為什麼波旁衰落到如此地步?
正當安盧不明所以時,手下有了新發現,挖出了遺寶,埋藏了幾十年,經過幾次毀滅性挖掘都沒有被挖出來的遺寶,重見天日了!
遺寶確實是真的,那那場夢也是真的嗎?若有所思的安盧望向透過窗縫看著自己的這家主人,笑了笑。那場神秘的夢中,挖出這份遺寶的,是這家叫盧爾的孩子,既然自己搶了他的遺寶,那就順手給他一個未來吧。
“過了這麼多年,還能在這裡能挖出遺寶也真是幸運,你們安華家那個叫盧爾的小孩,過來給我當侍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