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看到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你所做此行為原因為何?”
在冷弈問出這一個問題以後,安盧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是為了能讓波旁擁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安盧的言語中透露著自信與堅定,認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而冷弈的感覺也告訴自己,安盧的言行合一。
嗯,很好,明白了,這傢伙不是壞,是蠢,是因為高高在上,雙手不沾陽春水而導致的愚蠢透頂。不過冷弈既然插手了這件事,那就藉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教育一下這個愚蠢的貴族。
不過嘛,笨學生也是不能一棍子直接打死的,得先和他兜幾個彎:“你認為處置掉幾個混混,就可以讓波旁變得更好了嗎?”
一聽到神之使徒開始問起自己的主張,安盧開始激動起來。冷弈相信,如果安盧不是在冥想狀態中,而是有著身體的話,現在已經手舞足蹈起來了。
“不,不是的,神之使徒大人,這只是一個開始。我認為導致波旁在戰後幾十年無法脫離頹廢衰敗的因素,就是因為過去戰亂造成了太多的惡棍,這些惡棍不事生產、專門以收保護費的形式來勒索敲詐市民,嚴重阻礙了波旁的發展。”
“所以我的主張,就是將這些惡棍統統打倒,讓善良的市民不再受到惡棍的勒索,這樣波旁就能健康起來,假以時日一定能從頹廢中恢復,再次偉大!”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盧的神情是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狂熱的相信著這一套粗淺的理論——對冷弈來說相當粗淺。
“所以你認為,將惡棍給消滅,就可以使波旁再偉大了?”冷弈問這句話的時候,努力忍住自己發自內心的笑意,這傢伙還是個貴族,怎麼一方面那麼殘暴,一方面又這麼天真,天真的讓人發笑。
“當然!”安盧毫不猶豫的回答,“神之使徒大人,在過去的幾年中我調查過惡棍們的資料,他們滲透到平民區的方方面面,每一項行業都和他們有染,而他們本身不從事這一門行業,簡直是社會的毒瘤!不但威脅到波旁的財政,還帶壞了社會風氣!”
“三十年前,虔誠派那些學員給出波旁衰落的解釋,並自稱重新虔誠就可以讓波旁再次偉大,可是已經過了三十年了,波旁仍然什麼也沒有改變,越來越衰敗的波旁沒有被挽救,儘管虔誠派天天將波里斯的弭兵令竊取為他們祈禱的功勞,可是這改變不了一個事實,虔誠派的理論破產了!我們惡棍毒瘤派才是波旁的出路!”
虔誠派是一個專有名詞,冷弈利用系統,輕易的查到了虔誠派的資料。
和當初的蘇拉西一樣,在波旁衰敗以後,整個社會的貴族們開始反思,然後提出一個個解決方案,這形成了波旁的思潮時代。
而在波旁中,有兩個思潮聲勢最為浩大,一個是孤立派,顧名思義就是認為應該讓波旁孤立,不再去尋回失落的榮光,全心全意的解決波旁現有問題,這個派別如今力量很強大,當初盧爾十二世就是這個派別的領袖之一。
另一個就是安盧提到的虔誠派,之前敲響的“神鍾”就是虔誠派搗鼓出來的概念,不難猜測虔誠派的幕後老闆就是海神本人,所以這三十年來在波旁混得風生水起,讓波旁急劇向宗教國家靠攏,比如如今波旁執政長就是虔誠派的領袖之一。
孤立派和虔誠派構成了波旁思潮的主流,不難想象以這種思想為主導的國家會走向什麼樣子,但是考慮到這種思潮流行時的時代背景,是波旁剛剛經歷了幾十年的戰亂,所以也是可以理解盧爾十二世為何選擇這一種思潮。
然而孤立虔誠三十年後的波旁,雖說比起二十四執政長之年那種時代要好一些,可是始終沒有走出衰敗。
所以如今一些不安分的波旁貴族,又開始尋找新的出路,這位安盧的惡棍毒瘤派,就是那些新崛起的思潮派別之一,他們神奇的將波旁衰敗的原因放到了惡棍行會的身上,試圖將惡棍行會作為靶子。
唉,怎麼說呢,真是天真的思潮啊,這個安盧學員,蠢肯定是蠢的了,現在就看看他是又蠢又壞還是隻是蠢吧,要是隻是單純的蠢,就不用把他扔進冥河了。
“那麼安盧,你覺得在你今天處決了那幾個惡棍以後,波里斯的嚮導們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神之使徒發出了第二個問題,而自信的安盧毫不猶豫的回答:“在沒有了惡棍勒索保護費以後,嚮導們一天的工資就可以全部歸為自己,那麼他們的生活肯定會過得比現在更加美好,也能讓波旁的風氣好轉。”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於是冷弈發動了未來觸鬚,並且將安盧一同捲入:“既然你如此自信於未來的發展,那麼就讓我帶你去看一下未來吧,原初的未來。”
未來,能看?安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詫異萬分,要知道從小時候閱讀神祉經典時,祭司就著重提到過,這個世界上有極少數的存在是神靈無法掌控的,比如時間,比如冥河。有魔法可以占卜,模糊的預測未來,但是看到未來,怎麼可能?
就在安盧詫異之時,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朝空中飛去,不一會兒就飛到極高的地方,他看到了波旁島,看到了波旁島兩側的大陸,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高度越來越高,他甚至看到了世界的全貌,好多未知的土地,以及中土大陸那駭人的體量,讓安盧的靈魂體都出現了戰慄。
“神之使徒大人,你到底要將我送往何方啊?”此時,面對前所未有的體驗,安盧已經極度的恐慌,而隨著他看到了雲上諸神棲息之所,安盧的恐慌更是到了一個新的地步。
“天哪!那是神靈的住所!我居然能看到神靈!我的天啊!神之使徒大人,看見神殿的我不會被神譴嗎!”
冷弈沒有回答安盧語無倫次的問話,因為冷弈早就遮蔽了安盧的叫嚷。未來觸鬚這東西,冷弈也不常玩,這還是第一次帶第三人發動未來觸鬚,雖然系統有文字描述,但是到時候具體會怎麼樣,冷弈心裡也沒譜。
安盧的叫嚷在穿過大天之壁以後停下,不是不叫了,而是徹底被嚇昏了過去,這也方便了冷弈繼續帶著他,等到了目的地,再將他一掌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