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睜開眼啊!!”奮力地睜開雙眼,鄭珈的靈魂爆發而開,波及到周圍的所有事物,雙腿彎曲下來,再一狠狠地彈起,整個人如同是對著天上發射的箭一般,直直地脫離地面。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的話,這一飛沖天絕對會讓人驚掉下巴,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實力沒有超過五重山的前提下,不借助任何東西而飛天,但是現在,他卻實實在在地做到了,即便做得是這麼的虛幻和難以置信,起碼,是真的起飛了。
飛入天空,鄭珈只覺得自己周身一片寒冷,就像一下子從春天轉到了冬天,甚至是冷到汗毛全然豎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覺得自己遁入一片黑暗之中,這次的黑暗和在地上的不一樣,就像是瀕死一般,壓根就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只見在洪銘恬眼前的鄭珈突兀地瞪開雙眼,但是這雙眼睛中卻充滿了黑氣,就彷彿是被墨水染上一般,看上去很是詭異。
緊接著就是鄭珈失了控一般地跳了起來,一拳往洪銘恬胸口中砸去,這一下,竟然將洪銘恬狠狠地砸出了房門之外。
撞破房門,狠狠地摔倒在外面,洪銘恬只覺得喉頭之間傳來一股腥甜,一口逆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捂著胸膛驚慌失措地看向廳堂當中突然爆發的鄭珈。
江俞暉自然是被這股巨大的動靜給拉回神來,看看洪銘恬,又看看鄭珈,基本的情況想來也就是那麼回事。
為了不讓事態變得更加嚴峻下去,只見江俞暉爆發出元氣,將鄭珈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不得不說六重山強者的元氣有著絕對的壓制作用,僅僅是這一下就把這突如其來的暴動給完全止住。
“你沒受傷吧?”江俞暉急切地問道。
“岳父大人,把他、把他放出來......”撐起身體,洪銘恬的臉色在此刻漸漸地變得蒼白了起來,周身的元氣逐漸運轉,想要讓胸口的疼痛減緩,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疼痛居然用元氣都無法祛除。
“你瘋了嗎?放他出來,你不得被打死!不行,你得聽我的,你的安全才是最重......”
“我求求你了!如果他不清醒過來,那我,也妄為兄長了!”還沒等江俞暉把話給說完,洪銘恬有些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盪,喊出聲來。
起初江俞暉還有一點小小的愣住,但是隨後又從這愣中緩過神來,挺起腰桿,嘴角竟然揚起來一絲笑意,自己上任族長這麼多年下來,直到今天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喝聲給治住了,而且還是個年輕人。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是將鄭珈周圍的元氣散開來,讓其有足有舒展空間。
在鄭珈沒有了控制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往洪銘恬的方向快速奔騰而去,一腳就對著其心臟處踹了過去。
在一旁看著這個逐漸逼近自己女婿的身影,江俞暉攥緊著拳頭,終於是心下一橫,一個閃身,從二人之間消失了去,而這一腳,在沒有了障礙之後也就更容易命中目標。
洪銘恬沒有退讓,也沒有反擊,反而是將元氣匯聚在雙臂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盾牌一般,在沒有任何的防備下接住了這一腳。
把他的力道往下一卸,整個人就應聲落地,此時的洪銘恬也是看準時機,一手抓住他的雙手手腕,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掐住了其咽喉,膝蓋牢牢地頂在了鄭珈胸膛往下的位置。
“老三,老三你醒醒!我是銘恬啊!”雖然嘴中說得像是呼喚,但是洪銘恬的這一擒拿卻讓鄭珈難以掙扎,任憑他是如何地奮起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將身體給略微地攢動著。
此時的鄭珈面目猙獰,雙眼充滿了黑氣,身上多處肌肉賁起,大有將衣物給撐破的趨勢,在嘴中低低地嗚咽著,他的力量好像是越發地強大起來,最後一股莫名的能量又一次從他的身體周圍爆發開來,炸向四周。
這種能量很是陌生,甚至說不上是元氣,哪怕就是江俞暉在場也都被這股陌生的能量給狠狠地擊退了三兩步,周圍的一些房門和紙窗就像是被爆破了一般全然變成碎片,而洪銘恬本人則更甚,竟然直接被被這股力量給轟出二十多米之外,掀翻在地。
掙脫了束縛之後,鄭珈的暴動似乎比剛才來得還要猛烈,他的周身分佈起來的能量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黑紗,似有若無。
但是非要把這能量比作什麼的話,就彷彿是一頭兇惡的貪狼,貪婪地吸吮著周圍的一切。
當然,這所謂的一切指的是和鄭珈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同一種,直到吸吮到江俞暉本身這裡的時候,他才知道這能量是什麼......
“靈魂?這......居然以靈魂作為戰鬥的消耗,這小子......恐怖的已經不止是聞人這一身份了!”
瞳孔大縮,江俞暉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事態的嚴重性。消耗靈魂去戰鬥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如果一個不慎,輕則變成白痴,重則魂飛魄散,但是這種情況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呢?
只見鄭珈齜牙咧嘴,就像是一個年輕的暴君,往洪銘恬所落之地瘋狂地奔去,還沒等他站起身來,爪子就已然命中了洪銘恬的腰間。
這一命中,雖然洪銘恬只是略微地一躲,但腰間綁著的一支摺扇卻還是脫落下來,掉在鄭珈的跟前。
一灘鮮血從洪銘恬的腰間滲出,而鄭珈的目光卻只是停留在了掉落於地上的摺扇,整個人就像是安靜了下來,一雙充滿黑氣的眼睛盯著這摺扇,久久不能把目光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