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湖水中央,一位神仙竟然雅座於水面,一躺椅一冰墩,一遍愜意的享受著風吹湖面的清涼之感,一遍細膩地品茗著弱水烹出來的清茶,將小盞置於冰墩時就遠遠瞧見澤藪神君押著逆賊迎面走來,左右兩邊還有幾位尊者,大概能猜的一二。自己地盤上怎麼行為都不為過,外家面前還是得顧顧自家臉面,於是端正了姿態,整理了外衫,腳蹬了長靴,修飾了黑髮,起身走過去迎接,熱情款款道:“兩位仙子的到來,讓本神弱水增添了無限韶光。”
“細算上次閒談五界趣聞軼事至今已有小千年,本神甚是想念各位。”
蘭蕊與瀤澤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至交,時常相約一併遊戲九湖四圍,也常常調侃和戲弄四界生靈,如今老友見面自然興奮,道:“千年未見,一張甜如蜜醬的小嘴,依然招人喜歡。”
聽聞是常常有的,可也是空流霜第一次的照面,當然不會親近和熟絡,還是行了神域的禮數,道:“御靈界馭靈小仙空流霜拜見上神。”
“馭靈小仙清雅高冷,本神都不敢與你多言幾句,唯恐本神的鄙俗粗礦形態擾了仙子心境。”
“上神說笑了,小仙能目睹上神尊容,是小仙的榮幸。”
“也是個會說話的。”
宮不易雙手搭在墨寒依肩膀上,有小秘密要細聲說:“你也是一域之主,上神對你怎麼不熱情?”
“我們從未照過面,也沒有與他玩耍過,不認識自然不熱情。”
說完又喚作墨寒依咬耳朵:“大冷天的還扇扇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宮不易這才知曉為何讓自己穿得胖墩墩的,這極寒之地,能把人瞬間變成冰雕,若是沒有小不點法力護體,凡體的自己這會子真的成雕了。
“也許是人家的神器。”
“坦露胸脯,給誰看呢?光著腳丫子,真不怕寒氣衝頂把自己給冷死。”又是一段數落:“活生生的一個魅惑,長得忒像老妖精,男不男.女不女的,真是噁心。”
明明一副傲視天下的犀利神尊,怎麼就男不男女不女了?但見墨寒依嘟著嘴巴擠到前面,對著瀤澤上神說:“你是哪位神仙?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瀤澤見到一個渾身散發著可愛憨痴且伶俐嬉皮的小孩甚是歡喜,更讓人迷惑的是那雙藍如海水的雙眸,炯炯有神且冰涼鬼魅,不由得親近,而且放低姿態:“我也沒有見過你,長得真是可人。”
“我叫墨寒依,你叫什麼?”
“我叫瀤澤,九湖四圍之主,水澤界之王。”
“那就是說潘陽湖是你的治下,凌風也是你的下面的下面的小屁官了?”
“是。”手指彈了一下墨寒依的右臉頰,歡喜道:“你就是執掌亡域冥境,並安棲在封魔宮的……?”
蘭蕊打斷瀤澤上神,道:“是封魔宮的上魔,司管冥境所有生靈。”
上下仔細打量,不可思議的是這傳說中霍亂亡域冥境的竟然是個小孩。素年蘭蕊傳來來指櫝中時常提及,今日算是第一次相見,戲謔道:“這孩子長得俊俏,從上向下都透漏著一股股精靈通透感。”
觸碰自己只能是小宮宮,墨寒依條件反射下躲在宮不易身後,又緊緊地抱著宮不易,從腋下躥出個頭來,孩子似的倔強道:“我不是孩子,不是孩子。”
這是一尊陌生的面孔,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身在仙域和九重天的時候圍繞,只因都是神仙體制,宮不易才生出幾分莫名親近感,他確定方維沒有這種感覺。
瀤澤上神也窺測到忽有忽無的氣息和靈感,大步到宮不易面前,說:“不知道在何處見過這位仙家?”
既然是神域的上神,又經常遊走五界,是仙友或者神交,再或者天維盛宴,一定認識典樂仙君,即使知道也不能說白了,最讓人意外的是聽聞這典樂仙君早已隕落,如今?難道是寄宿。
“宮不易乃一凡人,來自孑立大陸披靡國。”
“新任的國主的確是愛民如子的一位好國王,讓孑立多了許多平靜和安定。”
“統一孑立大陸也不容易,上神是在暗指本王心狠手辣,害的百姓生靈塗炭。”
“你對自己的評價非常到位。”
“上神之位也是踩著其他生靈的屍骨才穩坐泰山,今日有何臉面折損本王?”
戳痛瀤澤上神的要害,原以為他會動怒,反而心平氣和。
蘭蕊沒有插嘴,倒是一副看熱鬧的嘴臉。
澤藪想要替瀤澤理論,卻被伸展的右臂阻擾。
馭靈小仙輕挪閒步,食指按了一下宮不易的後背,宮不易在氣頭上,並沒有感覺到。
墨寒依倒是歡喜,自己小宮宮跟自己一樣不喜歡這個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