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依杵在原地紋絲不動,笑臉盈盈的,可突然桌面上的四個杯盞沒有絲毫動靜竟然平穩地起身,朝著宮不易慢慢地平移了過去。
蘭蕊靈璣潛移默化地開啟宮不易腦海中的奧竅,微弱到任何神仙魔都察覺不到,就連宮不易也錯以為是熟悉的環境和相交的親人朋友讓自己逐漸恢復記憶,殊不知一切都是靈璣的作用。雖然只有弱弱的記憶,可總比沒有好許多。
如今潛入神珠在宮不易體內,被靈璣逐漸喚醒的仙體,被靈力滋養的仙根,在神珠的薰陶和啟動下,宮不易的法力也逐漸地釋放和適應,至於那些口訣和手法,乃至法術和仙器,隱隱約約地浮現和退去,一瞬間記不起是有道理的。法力封存在仙根之內,隨著仙根的開啟,法力之門已撐開,使用就在隨時隨刻。
不相信源自不知道,可宮不易還是出手了,印象中蘭蕊仙子用過二指施法,照樣畫葫蘆,雙指尖剛剛對準杯盞,一寸法池開始脫離身軀,螺旋式形態在空中游走,裹住的杯盞穩立半空,又在胸前畫出一個圓圈,那杯盞飄過來後慢慢地落在宮不易眼前的圓圈之內。
墨寒依興奮地跳下來,一掌擊向宮不易胸腔,宮不易左手起勢,與墨寒依的掌心相互碰撞,以掌心為原點,二人的法力向外輻射,宮不易明顯沒有全部恢復,被黑色法池全覆蓋。
方才與墨寒依較量,渾身有些不適應便準備收手,瞬間,整個屋子顫抖了幾下,只聽見噼裡啪卡的落地聲,屋內的擺設被力量震懾到摔了滿地。
宮不易懷疑:“不是我。”
墨寒依早就斂法,驚詫道:“也不是我。”
“那是誰?”
“聽聞仙域的法池多為無色、白色或者透明,如今看來,小宮宮法力恢復二三,是小宮宮的法力。”
渾身略感不適,說:“這核心不是自己的,呼叫起來很是費勁。”
“你感覺到了?”
“應該如蘭蕊仙子一樣,輕而易舉地順手拈來。”
本就是來尋找黑小子,蘭蕊湊巧立於門口,欣賞了這一出考驗,如今落在面前,說:“這一仗,必須靠你和墨寒依聯手了。”
專注間未發覺異動,嚇得顫抖了兩下。
“老妖精又來了,不許碰我家小宮宮。” 墨寒依邊說著邊將蘭蕊的胖手推開。
這次跟以往完全不一樣了,冥王都向墨寒依行禮:“屬官冥王拜見魔尊大人。”
蘭蕊姐姐玩笑著:“魔尊這廂有禮了。”
宮不易怕兩人又起爭執:“姐姐,是來恭喜我的?”
“瀤澤還算夠意思,否則本仙敲死他。”
冥王:“只要你好了,一切都會好。”
一句寓意深遠的言語,恐怕只有墨寒依不能意會曉其中妙法。
“本想去禁庭與你聊聊,奈何尋不得門路。”
“如今來了,就暢所欲言。”
說著就坐下來與眾位一起吃喝,你碰杯,我碰杯,就這樣聊了起來。
宮不易一心掛念:“怎麼不見流霜?”
從黑小子對流霜起凡心,蘭蕊就已察覺宮不易靈識在發生微妙細小地變化,說:“她呀,有要緊事與她仙師稟告。”
宮不易本以為是自己那日的冒犯才讓再次相見很為尷尬,現在思來也許不全是。其實自己已經感覺到空流霜的氣息,他知道她是誰,他也知道他們經歷過什麼?他更知道流霜的記憶已經出現模糊印象?有三縷清魂是他仙師放入方域,就在她死的時候,也是他仙師將三縷清魂帶到了御靈界,所以流霜與自己的記憶都在慢慢地開啟。第一次見面時候,那種又陌生又模糊的身影時不時的浮現在眼前,一切都不能相信,放過了自己不去思念流霜;第二次在披靡國皇宮門口,看出來她在挖掘記憶,她想的頭痛,那一句我好像想起來了,讓宮不易明白了,可是又糊塗了,站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都能幻想出一位女子的身影;第三次就是那日的親近,是她的味道,可又不是她的味道。宮不易相信她就是自己懷裡的那個女人,所以才親了她一口,可他也相信她又是御靈界的仙女。
冥王拍了拍宮不易,說:“你在想什麼?”
驚醒後:“沒什麼?不過你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