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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1/3頁)

喬家才被捕後,徐金戈被新任站長王蒲臣調到二組,北平站第二組是負責偵破共產黨地下組織的單位,名曰偵防組,組長是谷正文上校。

由於工作性質不同,徐金戈和谷正文並不熟悉,兩人只是點頭之交,沒有深入打過交道,但在保密局北平站內部,谷正文是公認的特工高手,很有名氣。此人深得戴笠老闆的賞識,歷任北平站站長都對他青眼有加。關於他的逸事,徐金戈聽說過不少。據說谷正文自幼酷愛讀書,且興趣龐雜,涉獵範圍極廣,1931年“九一八”事變時,谷正文正在北京大學讀書,他無心學習,轉而投身愛國學生運動,成為中共北平學生運動委員會的書記。抗戰前夕,谷正文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捕,經戴笠等人的策反,谷正文拋棄了共產主義,正式參加軍統局。抗戰時期,他潛伏在淪陷區的北平,據說幹過不少漂亮事,多次獲得過戴笠的嘉獎。那時徐金戈多次潛入北平執行任務,也和北平站的一些老牌特工打過交道,但從來沒見過谷正文,不知那時他潛伏在北平哪個角落裡。

徐金戈第一次到谷正文的辦公室報到時,谷正文幾乎沒有客套,他開門見山地說:“歡迎你到二組工作,你也是局裡的老同志了,客氣話就不說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二組的工作進展。你知道,偵防組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偵破**的地下組織,我們前一段的工作進展不大順利,原因首先是缺乏能幹的人手,其次是**地下組織潛伏得非常隱秘,成員都是單線聯絡,只要有一個人被捕,他的上下線便會自動切斷聯絡。說實話,我們和共產黨既是對手也是老朋友,國共兩黨自民國十六年反目以來,雙方明裡暗裡、刀光劍影鬥了二十多年,雙方對各自的工作方式都非常熟悉,目前的敵我態勢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北平市警察局、華北剿總司令部,甚至保密局北平站內部都有**的潛伏人員,國軍在戰場上的一切失利,都與此有關。”

徐金戈說:“請你介紹一下現在的工作進展,另外,我的具體工作是什麼?”

谷正文回答:“我們當然也沒閒著,最近也找到不少有價值的線索,昨天還抓到了幾個比較重要的**分子,現在正在審訊中。當然,這都與你的工作無關。至於你的具體工作是由王站長親自指派的,我不過是負責傳達罷了。王站長的意思,是請你負責**秘密電臺的偵破工作,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我關心的是,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當然有,昨天我們就發現重大線索,金戈兄,你聽說過段雲鵬嗎?”

“聽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聽說過。”

“那我就先介紹一下段雲鵬,這小子是河北冀縣人,自幼受高人指點,練習輕功和攀登術,這似乎是武俠小說裡所說的‘飛簷走壁’吧?聽說金戈兄也精通此術?”

“小時候也練過,這的確是國術中的一種功法,練到一定程度,在攀登方面也的確比常人靈巧,我看主要的功力還是集中在臂力、腹肌、指力和巧妙地利用建築物的突出物借力方面,沒有傳說中那麼邪乎。”

“金戈兄很謙虛啊,早聽說你功夫過人,戴老闆還多次提起過你。據我所知,戴老闆在抗戰之前就提出過,在招募第一線的特工時,主要物件是受過國術訓練的人,最好是像《史記》和通俗小說中所描述的那種遊俠。他還把功夫大師請到二處徹夜長談,希望能為二處培養出一批功夫高強的特工,為了尋找江湖好漢,戴老闆還派人深入窮鄉僻壤,在浙江山區的嵊縣和漢水上游的襄陽等地招兵買馬。據說這些地區以窮山惡水土匪遊民而出名,流傳著武俠豪傑綠林好漢仗義行道的故事。後來戴老闆也承認,經過幾年尋找收效甚微,這類民間奇人也許有,但多為散淡名利之人,不願意與軍政界有任何來往。”

“正文兄,你接著說這個段雲鵬。”

“段雲鵬行伍出身,退伍後曾為京津一帶大盜,據江湖上資深人士說,當年段雲鵬與‘燕子李三’齊名。民國三十五年,段雲鵬遇到馬漢三,被馬漢三招募進了保密局。此人文化不高,但的確身手不凡,也許因為當年做過竊賊,他習慣於夜間活動,而且好好的大街不走,就喜歡在房頂上行動,王站長曾經和我說過,這小子看來還是惡習不改,鬧不好就會順手牽羊偷人家東西,但考慮到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就不好在小事上過多計較了……”

徐金戈笑道:“看來這個竊賊發現什麼線索了?”

“沒錯,前天夜裡,段雲鵬潛入一個大戶人家,在一個放雜物的閣樓上發現了一部無線收發報機,這真是意外的收穫。”

“這傢伙深更半夜跑到人家閣樓上幹什麼?”徐金戈問。

“這恐怕就說不清楚了,段雲鵬自己說他懷疑這戶人家,其實,我看他是犯了**病,在行竊過程中意外發現電臺。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個重大發現,這樣的收穫若是多一些,我倒寧願段雲鵬天天偷東西。”

徐金戈睜大了眼睛,急切地問:“調查了嗎?這戶人家是什麼背景?”

“第二天就查清楚了,這戶人家還真不大好惹,是35軍王牌,101師少將參謀長趙明河的私宅,金戈兄,這件事有些棘手啊。”

徐金戈不解:“為什麼,一個少將的住宅難道就不能搜查?”

谷正文嘆道:“若是平常,別說一個少將,就是上將有通共嫌疑,我們也照抓不誤,只不過要辦些手續,但不是大問題,可是現在……時候不對呀,目前共軍兵逼北平,其戰略意圖是決戰平津,華北的共軍已經夠難對付了,昨天我又接到通報,通報上說,東北的共軍已經出關,直奔平津而來,你猜有多少人馬?整整八十萬呀!據空軍飛行員報告,共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密雲,而後續部隊還在瀋陽沒動地方呢,整個京山線上全是共軍的行軍縱隊。國軍在平津地區有六十萬人,可東北和華北的共軍合成一處就是一百四十萬人,人家有絕對的優勢。在這節骨眼上,我們在北平城裡要是動35軍的師級軍官,恐怕會引起連鎖反應。35軍是華北國軍中的王牌,清一色美式裝備,軍長郭景雲是傅老總的紅人,眼下正率35軍赴張家口增援,我們在這時候查抄他手下軍官的家,非出大亂子不可。”

徐金戈也表示贊同:“這件事的確很棘手啊,兩軍正是決戰之時,誰佔有第一手情報,誰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可我們竟然眼睜睜看著**的秘密電臺束手無策,黨國到了這一步,豈有不敗之理?”

谷正文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噓!金戈兄,隔牆有耳,說話要謹慎。不管怎麼樣,你我這條命是拴在軍統這輛車上了,我們和共產黨結的是死仇,共產黨就算饒了傅作義也饒不了咱們,沒辦法,真要有城破的那一天,我們只好殺身成仁了。”

“這個電臺怎麼辦?”

“王站長已經向毛局長做了彙報,毛局長現在正和南京國防部交涉,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我們目前需要做的是監視布控,不能讓**分子跑了。”

徐金戈點點頭嘆道:“也只好這樣了。”

文三兒早晨七點就拉著車出了車行,他餓著肚子從虎坊橋走到珠市口,愣沒拉到一個客人。這幾天的物價毛得更厲害了,金圓券已經成廢紙的代名詞,無論是買家還是商家,一見了金圓券就像見到了瘟疫,人人避之不及,買賣雙方私下裡已經開始了易物交易,如五斤大米換一斤豬肉,一斤煤油換四節電池等。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違法的,鬧不好要吃官司,可誰都顧不上了,人總不能不吃不喝守著一堆金圓券過日子,**要是不給老百姓活路,就不要怪老百姓拿法律當放屁。一個著名詩人還寫了一首打油詩發表在報紙上:

踏進茅房去拉屎,

忽然忘記帶草紙。

袋裡摸出百元鈔,

擦擦屁股蠻合適。

評論家們也紛紛撰文,對這首打油詩發表評論,有人說,詩人大概也被餓糊塗了,居然寫出如此低俗的詩,既不合轍押韻,又無文字之美感,尤其是使用了一些粗俗的動詞令文明人大跌眼鏡,如“拉屎”“擦屁股”之類的詞彙,這是中華文化走向沒落的標誌。也有人反駁說,既然金圓券都貶值到如此地步,為什麼就不允許詩歌貶值呢?如今是個飢餓的時代,詩歌只配待在“五穀輪迴之所”,就算是李白與杜甫再世,你用金圓券給老先生當作稿酬試試?鬧不好蔣總統的屁股也成了一種新的詩體或詞牌。

文三兒也學乖了,他不再用麻袋裝金圓券,而是在拉客之前先和顧客講好條件。想去西四牌樓?那您給倆燒餅,實在不成窩頭也行,反正是不要金圓券,那玩意兒擦屁股都嫌硬。

文三兒從珠市口調頭向西繼續尋找僱車的客人,結果在陝西巷南口碰上了白連旗。看樣子白連旗近來混得不錯,他居然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脖子上是一條白地紫花圖案的絲質領帶,腳上是黑白雙色的軟底皮鞋,髮型也變了,是那種很時髦的大背頭,還上了髮蠟,顯得油光水滑。在文三兒的印象裡,白連旗別說穿西裝,就連稍新一點的長衫都沒穿過,看來這位爺近來是發了財。

文三兒老遠就向白連旗打招呼:“怎麼著,白爺,老沒見了。”

白連旗笑道:“是文三兒啊,掃馬路哪?孫二爺最近可好?”

文三兒一提孫二爺氣就不打一處來:“白爺,我可求您啦,別提那老王八蛋成不成?文爺我早晚碎了這老丫挺的。”那天文三兒被孫二爺手裡的刀子嚇破了膽,他逃到街上閒逛到夜裡才敢回車行,第二天文三兒趁孫二爺沒起床又溜了出來,這幾天他早出晚歸還沒和孫二爺打過照面。

“喲,怎麼著,跟二爺鬧彆扭啦?行,咱不提孫二爺,我問問二爺那隻黃鳥兒總成吧?那鳥兒還沒讓二爺給養死?”

文三兒沒好氣地回答:“就他還養鳥兒?我看他能不能把褲襠裡那隻鳥兒養活都難說呢。”

白連旗大笑:“文三兒啊,孫二爺是掘你家祖墳了吧?嘴這麼損?行,咱不提鳥兒,那二爺那些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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