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搶劫未遂命案,不到二十四小時,便宣佈告破。
鄭娟對事件的描述,與那四個到案罪犯的供述基本吻合,公安免除了對小黑的刑事追責,並還原了整個案件的起因。
小黑去啟銘鎮各市場推銷鮮魚,引起案犯的注意,他們密謀,合夥前來搶劫魚塘。
表面看來,這起案件就是犯罪分子在搶劫過程中,被事主發現並阻止,行兇不成反被殺,導致兩人喪命,一個窩棚被燒。
鄭娟主動放棄索要賠償,並簽字畫押做出保證。
人們把這起事件當成一個神話,而且有梗添葉,越說越玄乎,小黑成為人們的談論話題。
訊息不脛而走,董興聽到這個傳說,認定這個神一樣的半大孩子,肯定就是小黑。
他撥通了郭軍的電話,以馬上就要過年為藉口,約郭軍出來小聚。
“我現在忙得連家都回不去,年後再說吧。”郭軍向董興解釋了不能赴約的理由。
他說正在深挖一起謀殺案,具體細節不方便透露。
董興縱然腦袋要削個尖,鑽進郭軍心裡,探聽小黑的訊息,也不敢對郭軍提到的案件,再多問一個字。
當然,董興僅憑這麼一個,完全是道聽途說的傳聞,就足以讓徐英對他死心塌地。
當晚,他來到徐英的新住址,以給徐英準備回孃家的禮物為藉口,貌似無意地說出小黑的下落。他說:“小黑攤上人命官司了。”
“他的事跟我有啥關係。”徐英反應平淡,董興聽了心花怒放。
幾天前,徐英收到一封掛號信,裡面只有一張,以她名字開戶的大額存單,她僅憑信封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就知道是小黑寄來的。
別看她跟田秀已經達到無話不說的地步,還是把這個秘密牢牢壓進心底,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如今徐英在紅樓飯店,已經被田秀封為大堂經理了。
這是經董興提議,田秀照辦的,一個最新流行的酒店管理職位。
實際上,田秀已經把紅樓飯店的所有管理業務,統統交給徐英打理了。
田秀只負責飯店的財務管理,這是她的底線。
徐英不能告訴田秀,董興已經為她規劃好了下一步方案,等到田秀承包合同期滿,就把紅樓飯店整體轉包給徐英。
“那田秀怎麼辦。”這是徐英最關心的話題。
“腳上的泡是她自己走出來的。”董興回答得十分乾脆,他說:“我能保證她回礦裡上班就不錯了。”
徐英對董興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提出過反對意見,唯有這件事,她堅決反對。
“你先養好身子,這事以後再說吧。”董興對徐英的呵護,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他跟徐英相差近二十歲,為了能把徐英長久留在身邊,他真下了大本錢。
為了防止他們的私情,被他老婆發現,他特意給徐英找了一戶房子,而且還警告田秀說:“一旦你大姐知道我和徐英的事,你就慘了。”
不用董興說田秀能慘到哪種地步,田秀就起誓發願,保證嚴守這個秘密,她果然做到了。
臨近春節,徐英告訴田秀,她想家了,要回家去過年。
“千萬別告訴你媽,你在我這裡。”這是田秀唯一的擔憂,怕父親田老蔫和黃春蘭的戰火,波及到她。
“你放心吧。”徐英做出保證。
田秀看著徐英她那漸漸隆起的肚子,不無擔憂地說:“這個你咋跟家裡交代呀。”
徐英一計苦笑說:“董興以為這個孩子是他的。”
這個春節對鄭娟來說,真的是五味雜陳。
丈夫莫名其妙地死了。
小黑又神奇般來到她身旁。
她剛剛嚐到生活的快樂,一場突發事件,又讓她憂心忡忡。
小黑不知道,她也不想告訴小黑,那個掉進冰窟窿裡的人,是她丈夫的老朋友,也是他們承包這片魚塘的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