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見小黑突然昏了過去,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平常沒事的時候,她不待見小黑,隨意跟小黑髮脾氣,不僅小黑不計較她,連她本人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都是一奶同胞,小黑又等於寄養在她這裡,她供小黑吃喝,趕上心情不好了,拿小黑出氣,她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
小黑打了自己一巴掌,就突然暈倒,性質完全變了。
田秀不僅怕被父親責怪,更擔心小黑的身體狀況。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一旦在她這裡再出現意外,她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小黑,小黑!”田秀抱起小黑流下眼淚。
廚師和服務員來上班了。
田秀房間門敞開著,人們見田秀坐在地上,摟著小黑在默默地流淚,也顧不得問明情況,七手八腳地把小黑抬到三輪車上,趕奔礦區衛生所。
三輪車剛離開飯店,小黑“撲稜”一下坐起來,把三輪車的廚師嚇得險些飛出去。
小黑靈敏地跳下三輪車,看著廚師和田秀,不解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呀。”
田秀滿臉淚水,仔細打量小黑說:“你咋的了。”
“不知道呀。”小黑對剛才發生的事,沒有絲毫的記憶。
在小黑的額頭,明顯有一塊淤青,田秀撫摸小黑的額頭說:“不要緊吧。”
小黑感到疼了,他一咧嘴,躲過田秀的手,也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暗自提醒自己,今後千萬不能再幹這種傻事了。
他能一腳讓生子栽進糞坑吃屎,也能一腳讓生子大哥變瘸。就沒想到,這一巴掌打在自己的頭上,險些給自己買了天庭的返程票。
董興更是鬱悶。
他捱了小黑一腳,起初只感到火辣辣的,過了沒多久,滿口牙鑽心地疼。
俗話說,牙疼不算病,疼起來要人命。
董興捂著嘴去衛生所,大夫愣沒看出毛病,把董興氣得幹嘎巴嘴,就是說不出原因來。
他一賭氣,當大夫的面,要晃動一下牙齒,結果沒想到,一顆外表好端端的牙,居然被他連根拔了下來。
大夫被他的獨門拔牙絕技,驚得張大了嘴巴,他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牙齒,想再按回去,已經不可能了。
“您最好採用保守療法。”大夫不知道他受傷的原因,卻給他一個明確醫囑,千萬不要再擅自拔牙了。而且,在今後半個月時間裡,只能吃流食,謹防其它牙齒再掉落下來。
董興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當天中午,有客戶來拜訪,他把客戶帶到紅樓飯店,點了一桌子好菜,眼看客人肥吃肥喝,他只能跟一碗皮蛋瘦肉粥較勁。
田秀不知道董興的鬱悶,她特意給這桌客人,加了兩個董興平時最愛吃的菜醬牛腱子和幹炸肉段,為的就是找補早上小黑對董興的無禮。
“姐夫,這是小黑特意給你加的菜,他知道錯了。”田秀當著客人的面,說出這句話,差不點把董興的鼻子氣歪了。
小黑分明在跟他叫板,明知道他的牙都不敢吃東西了,還弄倆硬菜來戲弄他。
董興不知道這倆菜,完全是田秀不計成本,為哄他開心送出的。哪家飯店給客人加菜,出手能如此大方。
“你讓小黑來見我。”董興實在兜不住火了。他一聲令下,田秀應聲把小黑帶來,董興問道:“說吧,你錯在哪了。”
董興當著客人的面,陰沉下臉訓斥小黑,不管別人有什麼反應,倒把田秀給嚇到了。
田秀怕小黑看不出火候,再對董興無禮,惹怒了董興,斷了她的財路。她捅了一下小黑說:“快跟姐夫說對不起。”
小黑嬉笑著看董興說:“姐夫小舅子,開玩笑沒反正,什麼對錯的。”
董興完全是被牙疼折磨的,幾乎失去了理智。他當著客人的面,訓斥小黑幾句,想在氣勢上震懾小黑。
讓小黑知道,不管什麼場合地點,只要他不高興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聽了小黑的話,董興翻楞幾下眼睛,愣找不出應答詞。
田秀看出了董興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