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暗部的眾多武道高手一個接一個的衝殺過來,先前還在數量上佔據大優勢的邪修瞬間落入了劣勢中。
韓江雲立於客棧屋頂之上,冷冷的看著那規模不小的戰鬥,但心裡明白這看似慘烈的戰鬥其實不過是今晚一切的開胃菜罷了。
韓江雲展開神識,看著遠方,卻感受到了除了邪修與暗部高手之外的數股力量。
果然!
韓江雲心中的不安頓時提升到了極點,這城裡還真的不止兩股勢力強大的勢力在靜靜觀戰。
佛門和儒生一脈的勢力可以確定,韓江雲在心中暗暗的猜測著,但卻也是無可奈何,白天的時候他爺爺那滿是自信的氣度讓他堅信這些情況應該都在暗部以及稽查司、兵部等等機構的預料之中,可若真的到了這戰場前沿,那等詭譎慘烈的氣氛卻又讓人不自覺地心慌起來。
在一瞬間,韓江雲想起來了當初他不過七歲就到西北邊關參軍時見到的慘烈景象,那漫天的屍臭與嗡嗡個不停的烏黑密集的蒼蠅群,這都讓他背後直冒冷汗。
今夜...豈不就是當初那副景象的翻版?
韓江雲握緊拳頭,心中頓時落實了一個念頭,當即傳音給小白,讓她前往韓府鎮守,而他自己則要幫助暗部高手擊殺那些邪修。
另一邊,陳樹生、豔婆女以及鬼影刺客則悄然提升自身速度,抓緊時間攻向光武帝所在之處。
這其中最詭異的當屬於鬼影刺客,這個傢伙雖然不過是金丹大圓滿修士,但行進速度卻快的讓人驚訝,甚至於隱約有些超越陳樹生的意思。
“呵呵...三位今夜倒是好雅趣,堂堂元嬰真君這般趕路是為何?”一道金色流光從遠方竄來,並在將要靠近趕路奔襲的三人時,陡然變換,化為一座金光大陣,隱約有鎏金道經在大陣中以鐵索戰刀的形態出現,呼嘯間響起陣陣雷鳴般的轟動呼嘯聲。
“哼!倒是好手段,也捨得把這小仙碑煉邪陣祭出來,就不怕本座破了?”陳樹生冷冷的說道:“你這老傢伙倒是活得長久!”
“哈哈哈,玉面魔君不愧是玉面,明明與老夫年紀大致只差了一個甲子,卻也能仗著臉皮嫩來叫我是個老傢伙!”一位白眉金瞳老者騎著一頭如同黃金鑄就的威猛黃金三頭獅而來,一手抓拂塵,一手掐法訣,當真猶如天神下凡,似要制裁八方!
“金獅道人,你活了這麼久,當知道自身極限,我們三人中任何兩人遇上你都很難討到好處,但這不妨礙現在你卻是佔據劣勢的事實!”陳樹生淡淡的說道:“現在讓開,我三人記你一個大恩,餘生報答你,若你不答應,說不得便要死在這裡。”
與其如此平靜,似乎他說的事情不過是雞毛蒜皮,毫不起眼。
金獅道人身為天道門的老牌長老之一,自身實力不消多說,殺過的元嬰修士更是一隻手數不過來,哪裡會在乎陳樹生的三言兩語?
“少廢話,我這黃金三頭獅良久不曾吃過修士元嬰,你們若是要送,老夫也絕不會拒絕!”金獅道人森然一笑,隨後掐動法訣,冷笑道:“跟何況這小仙碑煉邪陣神異非常,光是這個怕是就夠你們三個蠢貨喝上一壺的了!”
陳樹生神色陡然陰冷,也不多說廢話,當即抽出長劍,當頭便是一劍劈出,雪白劍光如同春江潮水連綿不絕,卻又在陰冷之中蘊含重重疊加的恐怖殺意,讓那威勢不凡的小仙碑煉邪陣陡然間劇烈顫動起來!
“好小子,那怪你有膽子說能留下老夫的一條命,原來是不知不覺中突破到了元嬰後期?”金獅道人說話間加大靈力輸出,雄渾靈力如同江河一般灌入法陣中,原本有些萎靡黯淡的法陣金光再次閃耀,甚至變得更為刺目。
“你們這些蠢貨,連被人出賣了都不知道,今夜就是一個套,便是滅不了你鬼道門奴靈一脈,也得讓你們從此退出鬼道門六大主脈之席位!”金獅道人冷冷的說道:“老夫只需拖住你們便可,其他人只要敢露頭,暗部和天道門的高手在這城裡幾乎比跳蚤還多,你以為你們真的能成功刺殺當今的漢明皇上?!”
陳樹生聽到這裡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好像這埋伏早就是他算計好的一般,但其他兩人就不同了,當聽到這裡的高手多如牛毛的時候,鬼影刺客最先扛不住了,不知是因為什麼緣由,竟開始無比瘋狂的破陣,似乎有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將要到來。
“混蛋,這漢明皇帝是早就算計好了一切才故意露出破綻的!”豔婆女也幾近瘋狂,同時開始全力吹奏血玉笛,一陣陣強烈到肉眼可見的半透明漣漪自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金獅道人森然一笑,小仙碑煉邪陣雖然強大,倒也的確是無法抵禦這三人的拼死掙扎的。
“本座說過,今夜的白帝城內高手多如牛毛,和你們鬼道門一樣心懷鬼胎的那些個臭魚爛蝦今天都得死在。”說話間,道人拍了拍胯下的三頭金獅。
“金陽,今晚你也能好好狩獵一番了。”
金獅靈性十足,眼中靈光閃動,那三張駭人巨嘴張合時傳出沉悶怒吼,毫不讓人懷疑這頭獅子會將眼前這三人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