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前輩,成王敗寇,天意使然!到了這個份上,再說那些又有什麼用呢?”
皇甫金月的話似乎觸碰到了吳華心中的軟肋,讓他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像是對封印之事十分介懷一般。
“言不揭短,是老夫唐突了!”
見吳華對封印之事頗為牴觸,皇甫金月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歉然道:“吳先生胸襟廣闊,切莫往心裡去!”
“皇甫前輩說的哪裡話,我被封印一事聖心城無人不知,您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有何唐突可言!”
吳華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一向自負料事如神,卻不料今日在玄火帝國數次跌了跟斗,真是有負殿主大人的重託,如今玄火失於我手,我已無面目再回聖心城面見殿主,倒不如死在皇甫前輩手上來的痛快!”
說著,吳華竟然單膝跪地,將脖頸伸到皇甫金月面前,像是有心求死一般,看得周圍的幾人齊齊地愣住了。
“吳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皇甫金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遊浩渺已經搶先一步跑上前去扶著吳華的胳膊緊張地問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對方是一名大羅金仙,就算我等不能將玄火帝國拿下,殿主也未必就會責怪我等,你何必一心求死呢?”
“遊老怪,你快讓開!”
吳華沒有因為遊浩渺的勸解而回心轉意,反而皺著眉頭不悅地呵斥道:“我本是太玄殿的棄徒,承蒙殿主不棄給了我一個容身之所,我本該為他死而後已,可沒想到他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我便沒能完成,使清秋殿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還有何面目再見他老人家!”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吳先生不愧是深得清秋殿主器重之人,老夫佩服佩服!”
皇甫金月看著聲淚俱下的吳華,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俯身將其扶起,語重心長地說道:“吳先生智謀卓絕,聖心城無人不敬服,家兄與老夫都對你頗為欣賞!實不相瞞,老夫之所以現身相見,為的也是吳先生!如你這般能謀善斷之人,若是白白死在玄火這個旮旯之地,豈不可惜?”
“皇甫前輩謬讚!晚生不過區區一個棄徒,無家可歸之人,能夠求得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已是心滿意足,不敢再做他想!”
皇甫金月話一出口,吳華眼中當即悄然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他佯裝出一副慚愧之色,搖著頭苦笑道:“我先是出走太玄殿,若是再棄而轉投金光殿門下,未免讓天下人恥笑,皇甫前輩的好意晚生心領了!”
“唉!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吳先生胸懷大才,自當覓英主以從之,怎可拘泥於世俗禮教,受凡夫俗子的眼光所累?”
皇甫金月見吳華拒絕,急忙拉著他的手勸道:“家兄早在聖心城之時便已有招攬先生之意,只是礙於情面一直未得開口,老夫臨行之前家兄一再囑咐,一定要想方設法將先生拉入金光門下!家兄如此用心良苦,足見他對先生十分欣賞,你又怎能不成人之美呢?”
“這……”
金光殿在下七殿中的排名比清秋殿高出不少,吳華聞言當即露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像是已經動了心一般。
“吳先生,你不要聽信皇甫老頭的話,金光殿出爾反爾在聖心城可是出了名的,保不準他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面對吳華態度的搖擺,場中之人的心情各不相同,皇甫金月自然是沾沾自喜,而敖正業與遊浩渺卻是十分緊張,至於胡飛和陳德,更是被嚇得六神無主,聞言急忙飛身上前,也不顧皇甫金月在場中有絕對的實力壓制,直接向其吼道:“皇甫老頭,你要殺便殺,廢什麼話,吳先生與殿主大人情同手足,他絕不會背叛殿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夫與吳先生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插嘴了!”
皇甫金月生怕吳華因為二人的話而拒絕自己,眉頭一皺,兩股無形的靈力直接從他體內竄出,化作兩隻無形的大手將胡飛和陳德的脖頸死死捏住。
“啊!”
胡飛和陳德雖然有半步劍仙級的修為,但在皇甫金月面前卻宛如兩隻螻蟻一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被其以靈力拿住,一點也動彈不得,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也越來越沉重,沒一會兒便已經一命嗚呼!
二人身為帝國供奉,在玄火帝國本該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只可惜卻遇上了這麼多出身聖心城的強者,非但沒能完成清秋殿的大計,還在不明不白之中慘做枉死鬼,實在是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