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泰乾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盯著何頌之灼灼的目光,冷冷地說道:“何將軍作為帝國的忠臣之後,你對帝國的所有指示言聽計從,這樣的舉動讓我等敬佩萬分,可齊天焱居心叵測,你若是一意孤,則是與敵人狼狽為奸!那可就別怪我等手下無情了!”
“哈哈哈......”
何頌之仰頭大笑了幾聲,瞟眼看了看眾人,見朝臣全都眼露殺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地說道:“國主啊國主,我這些年坐陣邊關,本以為帝國在你的勵精圖治之下已經變得上下一心,可萬萬沒想到,時至今日帝國還是一盤散沙,真是太讓老臣失望了!”
“何老將軍,朕自從執掌朝政以來,你與齊城主一直對朕的決定言聽計從,為何今日你二人卻頻頻對朕惡語相向?”
眼見何頌之越說越過火,燕泰乾也有些壓制不住內心的不悅,皺著眉沉聲喝道:“齊老弟偏居明皇城,對朝中之事鮮有插手,不理解朕的想法也則罷了,你可是太子的師父,難道也想不到朕的意圖麼?玄火帝國如今內憂外患,經不起任何一點地波瀾,朕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要維持朝廷的穩定局勢,你非得讓朕將祖宗的基業弄得稀巴爛才肯罷休麼?”
“哼!區區絕影門而已,老夫就算年事已高,也不懼與其一戰!”
何頌之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嗤之以鼻地說道:“當年那場大戰,先皇若是採納何家先祖的建議,帝國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境地,而今國主不顧我與齊城主的意見,姑息養奸,遲早會自食惡果!”
“我為帝國固守北疆,這些年曆經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百次,說起來也算對得起國主的賞識了!”
何頌之說著,臉色兀地變得低沉,搖了搖頭,拜請道:“而今嵐風森林的魔獸兇性已失,御北鐵騎軍也沒了再存在的必要,老臣年事已高,唯一的兒子和孫子也都命喪黃泉,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值得老臣眷念,希望皇上能夠恩准老臣解甲歸田,從此閒雲野鶴,了此殘生!”
“何將軍,你這是......”
燕泰乾看著何頌之失落的神情,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要出言挽留,可沉思了許久,話到嘴邊,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搖了搖頭,無奈地嘆息道:“何老將軍一門忠烈,數代先人為了帝國的安穩獻出生命,天可憐見,終於在你有生之年等到了嵐風森林的危機消失的一天,可謂是蒼天有眼!這不止是你何家的幸事,也是玄火帝國的幸事!既然老將軍不願再與那些可惡的魔獸爭勇鬥狠,那朕也不好強留,你想要幹什麼,便去幹什麼吧!”
“微臣謝主隆恩!”
何頌之見燕泰乾應允,雙膝跪倒,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嗚咽著拜謝道:“願帝國代代明君,千秋萬世!”
“父皇,何老將軍雖然年事已高,可他在御北鐵騎軍中的威嚴無人能比,倘若他老人家離開,只怕十幾萬士兵計程車氣必然會有所損耗,要是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
燕海馳看著何頌之黯然神傷的樣子,忍不住喜上眉梢,沉神想了一想,又佯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皺著眉說道:“以兒臣之見,嵐風森林的魔獸兇性是否永久消失還猶未可知,御北鐵騎軍是否可以遣散尚不宜妄下論斷,不如由帝國下詔,另遣一名德高望重或者身份顯赫之人接管軍營,由何老將軍暫時輔佐,待確定御北鐵騎軍沒有存在的必要之後再行定奪,如此方可保萬無一失!”
“太子所言甚是!”
燕泰乾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副欣慰的神色,笑著讚許道:“嵐風森林的獸患為禍多年,一直是我玄火帝國的眼中之釘,肉中之刺,我燕家先祖代代都恨不能拔之而後快,想不到在朕這一世能夠徹底免除這個心頭大患,實在是祖先保佑!可是,此事關係重大,萬不可掉以輕心,便依太子所奏,御北鐵騎軍仍舊駐守北境,何頌之與齊虎作為副統領,輔佐一人監視嵐風森林的魔獸,一旦發現異常,即刻派兵出擊,切不可讓嵐風森林的獸潮死灰復燃!至於這統領之人......”
燕海馳看著燕泰乾猶豫的樣子,忍不住暗自發笑,瞥了何頌之一眼,心中好不得意,說道:“父皇,在眾多兄弟之中,唯有三弟心思縝密,雖然他在修為上有所欠缺,可對於行軍佈陣之道卻十分在行,兒臣建議由他出任御北鐵騎軍統領之職,一來可以讓他加強實戰經驗,二來也可以逐步收攏帝國的權力!如今帝國外患不再,當務之急便是掃平內憂!”
“自從咱燕家先祖創立了玄火帝國以來,雖說國力在七大帝國中算不上是頂尖,卻也從未受過他人的掣肘!”
燕海馳冷冷地瞪了一眼何頌之,不屑地說道:“如今人人都爬到帝國頭上作威作福,欺我燕家無人,要是咱們再不想辦法加強家族的力量,長此以往,別說名義上的國主,只怕用不了多久,父皇的帝位也會落入外族之手,那可真是辜負了列祖列宗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