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伯,可是......”
林昊剛要申辯,卻被齊天焱打斷了話頭,喝斥道:“沒什麼可是!少主,七大家族兩千多年勵精圖治,等的就是有一日能夠一雪前恥,為了這個目標,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早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
齊天焱目光中透露出一種一往無前的堅決,看得林昊心頭一震,默默地回想著自己進入大陸以來所做的事,一時間感慨萬千。
“天行也好,齊靈也罷,他們從出生那一刻起,便註定要為少主的成長奉獻一切,兩千多年的蟄伏,七大家族等待的是重複往日的榮光,如今盛世降臨,大陸紛爭再起,七大帝國皆是暗流湧動,還有潛藏在深處的異族蠢蠢欲動,此等局勢容不得半點優柔寡斷,我等為山九仞,切不可功虧一簣啊!”
齊天焱的一番訓斥,對林昊來說好比當頭棒喝,使他霎時間心血澎湃。
從小到大,林昊一直生活在葬身沙漠這個絕地之中,身邊無時無刻不是危機四伏,為了保命,他每分每秒都緊繃著心絃,連睡覺也是睜著一隻眼睛。
可是自打他踏進落日森林之後,所處的環境開始變得安逸起來,讓他原本緊張的神經逐漸變得遲鈍,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然會偶爾生出一絲怡然自得的感覺。
本來經過紫曜仙宮的挫敗,林昊已經發覺自己身上存在著一些讓他恐怖的變化,因而才特意選擇在穿雲峰中幫助楚天行修行。
解決楚天行當前困境的辦法,林昊不是沒有,可每當他面對楚天行的時候,卻總有一種虧欠於他的感覺,因此即便心中明白在玄火帝國甚至接下來的計劃中楚天行都要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林昊對他也總是狠不下心來。
“齊伯伯,侄兒明白了!”
沉默了許久,林昊終於抬起了頭,眼中精光一閃,耳邊充斥著的楚天行的哀嚎似乎已經變得弱不可聞,謝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以往是我被心中的包袱桎梏了眼界,連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都差點忘記了,若不是齊伯伯今天醍醐灌頂,侄兒恐怕還沉浸在自我的臆想之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清醒!”
見到林昊神色變化,彷彿一瞬間換了個人,齊天焱不由地欣慰地笑了笑,說道:“少主言重了,經歷了三十年前的悲劇,我實在擔心少主重蹈覆轍,那樣慘烈的噩耗,我等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了!冒犯之處,還望少主莫怪!”
“父親的命,總有一日,我會找那些人還的!”
聽到三十年前的事,林昊目光中頓時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氣,隨即又恢復如常,問道:“對了,齊伯伯,先前你說起靈兒,莫非你是想讓他跟著我麼?”
“沒錯!靈兒那孩子雖然如今修為尚淺,但天資倒也還算可以,有少主指點,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派上用場,順便還能磨鍊一下他的心性!”
想到齊靈頑皮的性子,齊天焱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冰火離原,混血千重,傲天先祖的預言七已現二,想來餘下五人之後也已當應運而生,兩千多年前響徹大陸的傲天七子,不久便要重現天下了!”
林昊思慮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出了困擾已久的問題:“齊伯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靈兒乃是人族與果珍族的混血,相傳果珍族在百族大戰之前便已慘遭滅族,不知令郎是怎麼......”
齊天焱見林昊臉露猶豫,不以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兒又沒有外人,少主還客套什麼,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呵呵呵......”
林昊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笑問道:“不瞞齊伯伯,先祖留下的手札之中,對於大陸上存在的諸多異族十之八九都有十分詳細的記載,卻唯獨對果珍族的描述少之又少,故而我才會見獵心喜,想要了解一下!”
“唉!孽緣啊,孽緣!”
齊天焱苦笑了一陣,搖著頭娓娓說道:“說來齊家的性子也是一脈相傳,靈兒父親與他也差不多,從小便十分好鬥,小時候沒少給我惹禍,算起來明皇城內叫得上號的宗門這些年都被他們爺倆給鬧了個遍,若不是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只怕他們兩個都要被那些人撕了吃了!”
回想起自己兒子小時候的樣子,齊天焱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淡淡地笑意,接著說道:“有傲天先祖當年為齊家所創的功法,加之其本身修行比較刻苦,靈兒的父親在玄火帝國年輕一輩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那是在十三年前,那時他剛好二十歲,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國主看中,將之徵入御北鐵騎軍中,隨著帝國的兵馬被派往北疆,抵禦由鄰近極北冰原的嵐風森林而來的一場獸亂!”
聽到嵐風森林的名字,林昊忍不住問道:“嵐風森林?相傳嵐風森林雖然毗鄰極北冰原,卻不受寒氣侵襲,終年如春,其中魔獸肆虐,危險程度比之神風帝國的落日森林也不遑多讓,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