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有了你聯絡陶丘一的證據!”
“你勿要抵賴!”
郭芝隨即拿出了自己的證據,他將書信展示給了面前的裴秀。
“在嘉平六年二月,陶丘一曾上奏要遏制幷州的馬商,不許販馬往淮,當時,伱上表贊同了還敢說你不是陶丘一的同黨??!”
裴秀臉色通紅。
“你不如干脆說我名字裡帶著一字,乃是陶丘一的同黨就是了!”
郭芝笑著放下了書信,“你認罪就好,反正你是脫不了干係了。”
“何公有令,牢獄內堆積的罪人太多,不必等秋後,詢問清楚罪行後就可以處決。”
“無論你認不認,十日之後,都要被拉出去處決,還有你的族人”
“來人啊,給裴公再準備些散,讓他臨走之前,好好的享受一番!”
郭芝下了令,隨即轉身離開了此處。
裴秀一臉的茫然。
而在接下來的時日裡,裴秀的待遇急轉直下,已經開始跟那些即將要被處決的人關押在了一起,每日都有貪贓枉法的人被帶出去處死。
裴秀原先還能保持冷靜,認為自己身為陛下的心腹,廟堂重臣,何曾應該不敢對自己下手,可是看著身邊的人不斷的減少,又有官員提醒自己的時日,他也終於有些扛不住了。
他的心裡也有了些懼怕。
這幾個瘋子難道是要真的拿自己去斬首示威嗎?!
裴秀高呼自己要寫信給外頭的人,卻被這些關押他的人給無情拒絕。
此刻,御史臺內,也有人在為裴秀的事情而奔走。
“荀公啊,您救救我的兄長吧!他絕非是陶丘一的同黨啊!”
裴楷跪在了荀勖的面前,臉上滿是絕望。
荀勖的有備府是在御史臺名下的,嚴格來說,裴楷也是御史臺的官員。
得知自家兄長被關押起來,裴楷很是急切的想要將人給救出來。
奈何,裴楷雖然有個當刺史的父親,但是在這廟堂裡,還是人微言輕,他找來找去,最後將目標放在了自家的主官荀勖的身上。
此刻,荀勖面前堆滿了各類的書信,頗為忙碌。
看到裴楷這般模樣,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幾日魂不守舍的,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
裴楷心裡有些不悅,你就是不幫,也不該這般幸災樂禍的發笑吧?
荀勖大手一揮,“你兄長是死不了的,安心操辦你手裡的事情吧。”
“但是這件事勿要對外說,若是往外說了半句,那你兄長可就必死無疑了。”
看到裴楷還是很迷茫,荀勖也不解釋,“過幾日,你得陪著我前往一趟幷州,你現在的年紀,還不足以明白廟堂的大事。”
“你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想要成為治理天下的大臣,不是相貌出眾就可以做到的,往後要多留心政務,不要瞎操心。”
荀勖很不客氣的訓斥了幾句,就將裴楷給趕了出去。
這些時日裡,荀勖格外的低調,一直都很本分的做自己的事情,也就沒有招惹上任何的麻煩。
裴秀的遭遇,荀勖很早就猜到了,陛下都下令官員們不得酗酒服散了,你身為禮部尚書,帶頭服散,不搞你搞誰啊?
但是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殺了他。
就看這廝能不能長個記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