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緝的緣故,就連太后也揹負了教導不嚴的罪行,這是可以的嗎?!”
“千錯萬錯,都在與張緝的野心,在與齊王的無道!”
“我每次想起這件事,心裡總是難以安定,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我尚且年幼,才能未必就比得上齊王,若是我識人不明,使得國內賢才因我而死,我何以向天下謝罪呢?!”
“我懇請廟堂能恢復夏侯玄,李豐兩人的清名,釋放他們那些被抓為奴隸的族人,追封他們,將他們安葬!”
“大魏天下,尊崇賢才,愛護士人,不同與前,斷然不能讓受矇蔽的大臣揹負這樣的惡名!”
“若是因為君王的失查,因為外戚肆虐而懲罰無辜的賢臣,使賢明的太后揹負惡名,我又如何能安心前往洛陽繼承偉業呢?!”
“請您現在就派人告知廟堂三公!”
“不為太后,夏侯玄,李豐等人正名,則我不忍為帝也!!”
當曹髦這番話說完之後,整個府邸外都是一片寂靜。
王肅只覺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牙齒都在哆嗦。
在今年,中書令李豐與皇后父光祿大夫張緝密謀殺大將軍司馬師,讓夏侯玄代替他為大將軍,這件事被司馬師提前得知,從而火速抓捕了三人,將他們全部處死,誅族。
就是因為這件事,皇帝被罷免,因為司馬師相信,是皇帝授意張緝進行了這次行動。
廟堂的人也都明白其中的利害。
這件事也成為了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哪怕是廟堂裡的三公,都會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誰碰誰死。
司馬師是從來不留下後患的一個人,所有涉及到這件事的人都得去死。
當曹髦說出請求廟堂為李豐跟夏侯玄正名的時候,王肅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砸中了自己的耳邊,一陣耳鳴。
眾人看向曹髦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驚恐了起來。
就連郭建也不例外。
他嚇得幾乎要癱坐在地上。
曹髦半點不懼,朝著王肅再次行禮。
“這就是我所要說的話了!”
“請您回去吧!”
王肅沒有再說一句話,他甚至都沒有再去看曹髦,他轉身就走,華表在此刻終於明白了鄭袤的意思,他低著頭,臉色蒼白,幾乎逃一樣的離開了此處。
郭建渾身都在顫抖著,看著一旁的曹髦,他想要質問些什麼,卻什麼都不敢說。
“舅父!”
“此番定然能為太后正名!您勿要擔心!”
曹髦笑著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光。
而郭建卻沒有再回答他什麼,他已經不敢跟面前這人再有交往了。
他嚇得巴不得現在就逃回洛陽去,就當自己從不曾來過。
郭責此刻開心的拉著曹髦的手,對曹髦的做法,他顯然很是滿意,一口一個主公賢明。
而郭建的眼裡滿是絕望。
完了,要被這兩個鳥人給害死了!
牽扯進這件事,整個宗族都要被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