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臨站木屋門口,耿月在星月盟穆神醫的房間。
蔚臨是肉眼可見的需要休息,但是他根本沒法睡。
他能感覺得到很累,很疲憊,他可以手捧著茶杯打瞌睡,但是偏偏他就躺不住。
心裡火急火燎的,就像貓抓一樣,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心上爬來爬去。
折磨,痛苦,這些唯有在見到耿月的時候,才能消散一點點。
他有時候,甚至會有意地避開剛剛為耿月診治的穆神醫,因為擔心穆神醫的一句話,就給耿月的人生判上死刑。
蔚臨想知道,又害怕知道,他眼瞧著耿月日漸消瘦,真怕她撐不下去。
本來最快也要半個月的路程,蔚臨十天就帶著耿月回來了。
馬累死可以換,車輪壞了可以換,車伕不答應可以逼他,但是耿月挺不住。
所以他究竟自己身體虧了多少,還是穆神醫給他治回來的。
蔚臨得瞧著耿月,瞧不到就守在門外。
又過了半個月,第一場冬雪來了,沒人給站在門前的他送個湯婆子,只是勸他不要總在外面等。
他在門口站著站著,像是成長了似的。
就像守在產房門口的男人似的,他末來由的有一種緊張,焦慮,又見穆神醫一次一次成功後的放鬆。
然後默默的笑。
讓他回屋等,可他回不去。
穆神醫用的什麼法子救耿月,所謂術業有專攻,蔚臨不知道,也不清楚。
只要見到穆神醫得空他就問,穆神醫行醫多年,生死見得多,所以被蔚臨問的幾次想發火。
每當看到蔚臨的眼睛,穆神醫一扭頭,覺得這小子這可憐相,真可憐,嘴裡罵街的話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她的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按理來說她身體裡面有兩種毒,第一種很奇怪聚齊在脖頸處,一直沒有蔓延,我記得當初給你們看過,還給你們開藥來著,臭丫頭肯定是沒按我的方子來。
現在還有一種毒,就是第二種毒,它是人喝下去的,日積月累下來,這個毒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所以現在爆發了,導致第一種毒也跟著蔓延。”
穆神醫手裡拿著一根草藥,另一隻手到處翻著笸籮,連說帶比劃,“要我看,死的話一時半會是死不了了,現在是兩個毒在她體內打架,要麼兩個都互抵,毒就都沒了。要麼這姑娘熬不住趕在它倆之前完蛋。”
蔚臨聽他將話說漏了,越發的懷疑自己的寶劍就在他那。
“那個千年的靈芝,真是好東西,要不是一路上給她續命,她可真完了。”穆神醫拍了拍蔚臨的胸膛,“你哪來的,到時候帶上我,咱們看看去還有沒有了。”
蔚臨由著穆神醫當驢使,一隻手推著石墨他說道:“一塊金子買的。”
“才一塊金子啊!”穆神醫驚撥出聲,“佔大便宜了。”
“你這意思,就是沒有了唄?”穆神醫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