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樹這一次出海遠航,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回來,為了不讓他分心,安歌也沒有把華藝公司裡的那些事情告訴他。
可是他一開口便問陳琛的新戲,不由得讓安歌心中微微吃了一驚。
“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寧嘉樹的眼中星眸微閃,薄薄的唇角露出一絲微諷的笑容:“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的偵查能力了。”
安歌:“……”
她頗為無語地看著他,解釋道:“我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事情總歸是我工作上的問題,雖然煩惱,可是也……”
“可是也寧願去找一個不相干的人商量解決,都不告訴我,對嗎?”寧嘉樹打斷了她的話。
安歌不可思議地倏然地瞪大了眼睛,
哎,她不過是晚上剛和韓曉霖討論了此事,自己還沒有同意讓韓曉霖管這事,寧嘉樹就知道了?
他是神仙?能掐會算?
還是自己被他偷偷地裝上了跟蹤、竊聽等偵查手段?
“不過我是不知道別人能夠怎麼幫你,不過是藉此機會討你歡心了。”寧嘉樹哼了一哼,有一點氣呼呼地拿了放在床頭那本大部頭的《戰爭論》,擋住了那張絕世俊美的臉。
更擋住了他眼底裡受傷的小表情。
面對他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表現,安歌實在有一點哭笑不得,
哎,寧嘉樹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一個吃醋大王。
她放下手裡的梳子,坐到床上去,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怎麼,好好的就生氣了?”
寧嘉樹心無旁騖地繼續看他那本《戰爭論》,頭不抬,眼睛眨也不眨:“沒有啊,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他說著低頭看出,長長的睫毛在橘黃色的暖光中,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陰影。
安歌看著他挺直的鼻子,稜角分明的薄唇,清癯微瘦的臉龐,眼角眉梢裡蘊含的風霜,心底裡一片柔軟,她柔聲地說道:“那你今天剛剛回來,怎麼都沒有……光顧著和我吵架呢。”
寧嘉樹噎的了一噎,半晌才斜著眼睛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嗯?怎麼有什麼?”
安歌趴著枕頭上,撅了撅嘴唇,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抱抱我啊。”
寧嘉樹:“……”
他垂眸看著她,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底的情緒,用一本正經的聲音說:“只是要抱抱?”
安歌:“……”頓時鬧了一個臉頰緋紅。
她可是知道的,寧嘉樹那一次回來不像是餓了多少天的狼,不到吃飽饜足絕不罷休,哪兒只是“抱抱”這麼簡單的。
看著安歌的臉頰上佈滿了紅暈,小腦袋軟軟地趴在了枕頭上,眼睛裡水潤潤的,浮著霧濛濛的水汽,長長的睫毛,一根一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