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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建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監視器,示意攝影師給安歌推特寫。
攝影師的鏡頭拉近,螢幕上是安歌秀麗的面容,披散頭髮,清腫通紅的臉頰,明亮清澈的眼睛和筆直燃燒的眼神。
這畫面太有衝擊力了。
騰建安十分滿意,他的手在衣服口袋上下摸索著,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一根香菸。
“騰導……”旁邊的韓曉霖遞給一根香菸,藤建安接過,塞進了嘴裡,口齒不清地囑咐攝影師,“再給一個特寫,對,對,就這樣……眼睛,對,眼睛的特寫……不錯,很好……哎……”
隨著鏡頭的推近,站在一旁的韓曉霖的目光追隨著螢幕中的安歌。
她的身影在黑壓壓的的群眾演員中間顯得格外地嬌小纖弱,紅紅的薄絨毛衣和旗袍已經完全溼透,緊緊地裹著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線,蒼白的臉上有一抹不正常紅暈,眉頭緊蹙,不經意地露出幾分痛苦,脆弱和忍耐地神情。
韓曉霖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想起早上沒見到安歌到場,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滕建安決定臨時加了這場戲之後,他才在片場見到了安歌。
當時她正在端著茶杯喝水,見到人沒有打招呼,只是虛弱地笑了笑。
韓曉霖著急了,他轉過身,走到一邊,衝著小騰招了招手。
小騰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場內的戲,沒搭理韓曉霖,韓曉霖急了,一個健步衝過去,拉著小騰問:“安歌今天是不是生病了?”
小騰被他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被水龍頭刺得狼狽不堪的安歌,點了點頭:“早上是說不太舒服,中午我問她,她說她沒事了。”
“沒事了?你看看她還像沒事的樣子……”韓曉霖氣急敗壞。
小騰:……
這算是哪一齣,安歌不舒服,他怎麼著急上火成這樣。
韓曉霖看著她疑惑的眼神。猛然覺得自己的舉止不妥,他暗暗吸了一口氣,把即將破口而出的話,改了:“你知道為什麼中午開會的時候不說?她身體不好還強撐著演這場戲,要是倒下了,後面的戲怎麼拍?”
小騰莫名其妙,中午是你們導演組商量要加拍這場戲的啊,我就是小場記,你憑什麼怪我。
她說:“我問過她,她說自己已經好了啊。”
韓曉霖氣急:“好了?好沒好你自己不會看啊,就憑她說,她說什麼你都相信。”
小騰嗤笑了一聲:“我會看?我會看病還在這兒,早到醫院當醫生了。”
梁東頓了頓腳,指著她說:“哎,你是有經驗的場記,又是她的朋友,怎麼就連這一點常識都沒有,你是怎麼搞的!”
小騰被他說得快要哭了,一面也擔心安歌的身體狀況,慌慌忙忙地自言自語:“哎,這韓曉霖把她帶到哪裡去了,也不說一聲,真的是急死人了。”
“他應該是送去醫院了。”梁東頓了一頓:“我得和騰導說說去。”